姜展宏见状,觉得有些恶心,气恼的侧过身后,冷声讽问:“爹有重纳旧妻之心,徐夫人也有再反原夫家之意,然,试问破镜何以重圆?即使爹您不介意镜上的裂痕,那徐晋骞呢?他会与您善罢甘休吗?这一旦闹将开来,岂不是江湖上一大笑话?”
对此,姜福源未做任何置评,而是话题一转道:“你在南雄镇认识的那傅天华,不是刑部尚书傅廷封的堂弟吗?他自己也是工部侍郎来着……这几日,为父让人查了一下,关于翊航这桩案子的来龙去脉。其实,翊航只是出了些钱,让人开了集味居,并不知道对方是挂羊头卖狗肉,那人纯粹就是想拉翊航下水。为父也查了那个人的底细,他叫张绍祖,其父张有材,是傅天华的仇人。而傅廷封那边,只是因为翊航不懂事,招惹了他,为父自会善后。咱们只要在傅天华寻仇之前,抢先将那张绍祖抓来交给刑部,翊航就能轻判,到时候,稍加打点,便可了事……”
姜展宏气恼的道:“爹对于这个流失在外的小儿子,倒是给设想得面面俱到啊!可你莫要忘了,我可是你的长子!即使,我是孝而不顺,那也是在您膝下长大的。而他呢?一生下,便叫别人作爹。那所谓的爹不会教,也就罢了。这做娘的,也是个不会教的!不然,又怎么会要劳动爹您亲自动手替他善后?就他?他配吗?”
话音未落,但听姜福源沉声喝道:“到底谁是父?谁是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为父做事!为父之所以来这一趟,只是要向你宣布,你娘回来了,从现在起,她是我姜福源的妻子,是姜夫人,是你的娘亲。而翊航,为父也自会让他认祖归宗,姓回姜后,按展字辈,叫展航,姜展航。”说罢,牵起妻子的手便出了暖阁。
姜展宏看着二人远去,先是气愤得攥紧了双拳。
旋即,他嘲讽般的苦笑了起来。
继而,笑着笑着,他竟自红了眼眶。
……
宫门口这边,
但见身着诰命服的赖夫人,跪于石阶之下。
宫门口的侍卫因着已通报过,却一直未见徐迪出面,也只能任由着赖夫人跪着。
少时,只见赵蓉坐着马车,外出归来。
赖夫人见到赵蓉后,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光,待其下了马车后,即向其见礼。
赵蓉虽仍恼恨着赖布衣,但见赖夫人那心焦的模样,还是关切的道了句:“伯母免礼,休再跪了。因着无痕娘子抱恙,皇兄这几日都是宿在风荷园的……”
赖夫人闻言,失望之余,又转寄希望于赵蓉,遂求道:“公主,布衣有亏于公主。唯乞公主念在布衣在南迁期间,对皇上、对公主的尽心护卫份上,替他向皇上说几句好话……布衣之所以在金国弄出这许多事情,其实,也是为了大宋,说到底,他也没什么大错……当然,布衣这张嘴,是又臭又硬,只会得罪人,让他遭几日牢狱之灾,或能让他有些反省,届时,他自会向皇上和公主诚心认错的……公主,求您就帮一帮布衣吧……”说着,叩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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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蓉见状,忙示意宫女将赖夫人扶了起来。
随后,她作考虑状的道:“好吧……本公主权且试着跟皇兄说说看,但可保证不了皇兄一定会听本公主的哦……”
赖夫人欠身道:“是是是,那就有劳公主了……”
赵蓉遂微一挥手道:“那伯母就先回去吧,别累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