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感动了,他都想给天津黑道朋友,上炷香、磕个头,因为他即将用这些黑道人物的钱,还清所有债务,远走高飞。
他突然发现,奋斗半生,只求三件事:自由!自由!还是他妈的自由!
挣脱锁链,摆脱纷扰,获得自由!
他要搂着沈心茹,漫步灯火辉煌的巴黎街头,相拥气势恢宏的美利坚教堂,徜徉静谧安详的英吉利乡间。
他要在异国他乡,把所有的爱,在静悄悄的夜晚,全部注入沈心茹的心间。
午饭后,他让棍儿请来了《津门报》的记者孙鹤。
孙鹤一直在跟踪报道陈三爷赌场的事儿,很多老外对外发放的通稿,都是翻译的她的。
孙鹤很诧异:“陈先生约我来干什么?”
陈三爷微微一笑:“我主动要求采访!”
“噢?陈先生有什么要说的?”
“孙记者,我问您,我说的话,除了《津门报》,你还能在哪里发表?”
孙鹤咯咯一笑:“行内都有联系,我还可以发布到《沪报》、《南粤报》、《汉口时报》、《晋地晚报》、《北平早报》,只要圈内朋友帮忙,我还能发到外国!”
“好!”陈三爷一声赞叹,“你替我发首诗!”
“什么诗?”
“有感而发的诗!”
孙鹤大笑:“陈先生文采斐然啊,那就请陈先生诵诗吧?”
陈三爷起身,对着窗外,悠悠口诵:
师徒情谊真
姐弟感情深
汝等不知道
筷子要落掉
袍哥不拉套
吾睡耗子闹
想想就生气
你尿我不尿
孙鹤眼睛都睁大了,作为国立北平大学的高材生,震惊了:“这叫诗吗?”
“叫诗啊!”
“不是每五个字一断句,就叫诗!你这连大白话都不如!”
“差矣!文学切磋,是没有衡量标准的,千年之后,也许我这就是传世佳作!”
“万年也成不了佳作!你这是大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