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倏地上前一步,袖子一甩,一把匕首抵在阿杰的喉咙:“爷爷今天不高兴,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割了你喉咙!”
四个保镖都是武行出身,但没想到陈三爷步伐这么快,更没想到他袖子里还藏有一把匕首,之前藏在袖子里的那把匕首都被卸掉了,不知什么时候藏的新的。
四个保镖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喘。
此刻四个女子也裹着浴巾出来了,她们还从没看过陈三爷这番阵仗,都吓得不敢言语,少顷,蓝月走向前,手抚陈三爷的胳膊,轻声说:“三爷,别乱来,有什么不痛快的,您跟我说。”
陈三爷撤回了匕首,怒视四个保镖:“滚!”
四个保镖悻悻离去。
蓝月扶着陈三爷的胳膊,将他推入陈三爷的卧室。
随即转身关门,关门的一瞬间,陈三爷眼疾手快,把小桌上的纸条藏在了枕头下。
蓝月并没发现异常,轻轻地走到陈三爷跟前,双手抚摸着陈三爷的肩头,将他按坐在床头。
陈三爷坐在床上,蓝月站在他身前,陈三爷的脑袋正好在蓝月的胸口位置。
蓝月轻轻抚摸着陈三爷的头发,慢慢的将陈三爷揽入怀中,柔声说:“知道你压力大,凡事,慢慢解决,雷霆大怒,只会乱了方寸。”
陈三爷走投无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只能把头深深地埋在蓝月的胸口,静候命运发落。
就像当年在大流杂技团,委屈了,趴在马文妹怀里寻安慰。
蓝月像母亲摸小孩一样,抚摸着陈三爷的头顶,叹道:“当年,我一个人在美国,压力也特别大,语言不通,文字不通,身负皮爷交待的任务,我每天都会对镜中的自己说一句:蓝月,你一定行!然后对着镜中的自己微笑。久而久之,我形成了一个习惯,每当遇到困难,我都会对着自己微笑,后来,回到上海,这个习惯保留下来,结果呢,同事们发现了这个秘密,就是我不能笑,我一笑,就预示着赌场有困难,其实,有时候我是发自内心地笑,我是真的开心,可大家都认为赌场出事了,他们越怀疑,我越笑得厉害,你说可笑不可笑?”
蓝月想通过这个小故事,宽慰陈三爷,逗陈三爷开心。
没想到陈三爷听完之后,凝思片刻,脑袋一下支楞起来,仿佛见了鬼,两眼直勾勾看着蓝月。
蓝月有点害怕:“你怎么了?直勾勾看着我?”
陈三爷突然一拍大腿:“哈哈哈哈……”
“你疯啦?”蓝月越发不安。
“哈哈哈哈……”陈三爷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别这样好不好?怪吓人的!”蓝月叫道。
“有了!有了!有了!”陈三爷大呼三声,脸颊上鸡皮疙瘩泛起。
“有什么了?”
“什么都有了!”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陈三爷从蓝月的话中悟出了真谛。
激动之余,陈三爷一把将蓝月搂在怀里,搂得特别紧,仿佛要把蓝月融化掉:“谢谢你,谢谢你!蓝月,你真好,你真好!”
蓝月莫名其妙,但她能感觉到陈三爷这是发自内心地高兴,她整个人都被陈三爷厚大的身躯包裹着,像只小鸟,被陈三爷紧紧拥抱。
蓝月故作娇嗔:“你干什么啊?也不告诉我怎么回事,跟个疯子似的!”
陈三爷这才发现自己严重失态了,没办法,太激动,他找到了帮助沈心茹战胜王道成的秘诀!
这个天才,要在上海,相隔两千里,遥控沈心茹,击败赌仙王道成!
第八阿赖耶识又打开了,智慧喷涌而出!
这要是成了,又是一个奇迹!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牌赌!
一个在上海滩,一个在天津卫,基于爱,发于情,谋于智,成于勇!
君家劫数有几许,妾身守定曹溪亭!
夫妻踏破浮屠阵,五亩方田卧高楼!
陈三爷现在就想给自己磕个头,上炷香,把自己的照片供起来,摆上仙桃果木,陈设花盏香茶,每月按时给自己上供,否则对不起自己的大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