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真知子从外面回来就不怎么出去了,他跟几个弟子念叨:“唉,该见的人,想去的地方差不多也都去过了,
就还有一个人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上一面,如果让我临终前可以再跟她再论道一次,我也就冥目了。”
马道忠问:“师父说的是月华居士吧,哎!是呀,二十多年前她是来过广州,不过很快就走了,我赶到的时候接待她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她会去哪。
现在都七十来年了,那时她给我医治的时候我还是小孩子,现在都已白发苍苍了,
这样吧,师父,我们向同道发一次道令吧,这样一来月华前辈也有可能知道我们在找她。”
真知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有时还会迷糊,总是把马道忠叫师父。
看山跑死马,从白云观去野人谷别院有半个小时山路的脚程,现在正当炎夏,刚走到一半路,除了方芳外,其他人个个都汗流浃背,翠翠更是已经眼冒金星摇摇欲坠,呼呼的喘着粗气。
方芳只好背着她走。
野人谷别院的建筑还挺大,跟西关大屋的样式差不多,青砖青瓦,外面地上铺垫了花岗岩条石,还种了各种各样的岭南果树,有龙眼树,荔枝树,芒果树,黄皮树,番石榴树。
几棵荔枝树上挂满了一串串红彤彤的荔枝果,
靠着门口的一棵茂盛的荔枝树下有几张大白石凳,上方还搭了一个防雨的棚子,方芳认出这几块石凳子正是当当年白云观门口的几个石凳子。
苏浪又累又渴,一屁股就坐在石凳子上,嘴里嘟囔着:“我说这真知子老牛鼻子是什么毛病,满世界找我芳姐来,现在人来了他不来迎接,还关门闭户,这是何故?”
不单止是苏浪,就连方芳也是一头雾水。
赤云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各位,方芳前辈,其实这是我师父安排的,他老人家再三嘱咐我们,如果您来了,首先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让他做好准备,梳洗打扮一番,不然蓬头垢面的来见前辈,那就太过无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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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方芳才想起真知子的为人,真知子是一个极其注重仪表的人,每次出来都要打扮的干净利落。
方芳笑了笑:“没事,你去告诉他让他慢慢打扮,我们在这里坐着等他就是。”
苏浪让人把在酒店打包的糕点拿出来,赤云子又拿来一些茶水。几个人刚把点心吃完,就听到别院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穿月白色华贵道袍的老道士从门内缓缓地走出来,老道士的头发眉毛胡子一把抓全白了,银丝般的头发还用一个莲花紫金冠束在头顶。
方芳放眼望去,隐约还能认出来这人就是真知子,年轻的时候的真知子虽然不是什么美男子,也算得上是个俊后生,可现在的真知子,一脸寿斑,脸上脖子上皱纹堆垒,明显比年轻的时候个子小了许多,还微微有点驼背,这就是人老筋缩吧。
真知子定定地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方芳,他心里像堵了一大块棉花,酸酸的涩涩的,过了许久才喃喃说出几个字:“是方前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