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心翼翼的下了楼,园内安静非常,月光下树影摇曳,不知哪个黑暗处可能就藏着一双欲吃人的眼睛。
而园外喊声依旧,不过那些赌徒的声音已经嘶哑,虽然情绪还算充沛,但人的嗓子终究是有极限的,时间长了怕是他们想喊也喊不出声来了。
到时梦魇便可尝试离开黑狗的身体了。
姚安饶带着唐真来到库房,这里存放的都只是小厮打扫的杂物,并没有像样的刀具,所以唐真只选了一把用来修剪灌木的大剪刀藏在袖袍里,反倒是姚安饶,她背着一大捆渔网,腰间插着一个小铲子,另一只手还拎着那盏砚台,走出库房时的样子犹如一个女将军,只可怜那白色的睡裙,不仅染了大片墨迹,还沾了血迹和尘土,被磋磨的不成样子。
“若有机会,下死手!”唐真来到前院,凝视着阴森的灌木山石。
姚安饶使劲点了点头,到了此时这个大小姐苍白的面色竟然微微有些潮红,好似有些兴奋。
“汪!”有犬吠响起。
唐真猛地扭身,听声音对方就在不远处的树影里,但月光高悬,那里漆黑一片。
唐真和姚安饶对视一眼,唐真小心的挪动过去,袖中剪刀悄悄握紧,不论那狗从正面还是侧面扑来,唐真都有信心在它咬住自己喉咙前先将它开膛破肚!
走到树下阴影中,并未发现黑狗的身影,就在唐真疑惑之时,忽听身后姚安饶大喊:“小心!”
但为时已晚,头顶恶风已经临身,转身来不及了!这梦魇竟然神志完全到会在树上伏击!?
唐真被它从上至下扑倒在地,恶犬拿住了他的背身也不犹豫,顺势从身后一口咬向他的脖颈。
唐真只好弃了剪刀,双手护住脑后!犬牙入肉,极疼!
姚安饶没有惊呼,看到唐真被擒咬,她猛地甩开渔网,将趴在地上的唐真和趴在唐真背上的黑狗一同网住,然后一手拿着小铲子一手举着砚台便一下下往狗背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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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力气不大,一时伤不了黑狗壮实的腰身,于是她近乎恶毒的用小铲子捅戳黑狗的断尾处。
刚有凝结迹象的伤口,被她撬开血痂,黑红色的血液再次一小股一小股的涌出。
“嗷!——”吃痛了的黑狗转身欲扑咬她,但渔网所限,动作极其不便。
而姚安饶却只是小步退开,处在渔网外的她掌握着主动,她不断地用小铲子去捅黑狗的鼻子,带着几分报复的畅快,甚至最后克制不住的发出了几声咯咯的笑声。
“真是疯了!”唐真咬着牙趁着黑狗扭头的间隙,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去,虽然狼狈但有效。
而黑狗彻底被激怒了,它对着姚安饶的方向不断冲刺,但只是让细密的网丝不停剐蹭在灌木或者石子上,尤其是狗爪和狗牙与渔网纠缠的越来越深,作茧自缚如此而已。
唐真终于爬出了渔网,他看黑狗一心追咬姚安饶,于是借着背身优势发力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