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策略微皱眉,显得有些犹豫,宋森雪扫他一眼,不冷不热开口。
“你就睡我床边,铺盖都是好的。”
宋森雪套着中衣,握着书卷,慵懒地点点屏风外的一床铺盖:“你自个儿盖好被,若是你病了,祖母问起来,可怨不得我!”
宋云策定定看着宋森雪,瞳色深沉如墨。
“看什么!要不是怕祖母问责,你、你当我愿意给你被褥?”宋森雪坐直身子,将书卷一把拍在床边,“不乐意就滚出去!”
见她色厉内荏,宋云策这才挪开视线,恭顺地退到屏风外。
烛火熄灭,一湾清浅月光流淌在他身前。
屋内唯有女孩家平缓安详的呼吸声,抚着身上温软被褥,宋云策垂眼,唇角不自觉带上些笑。
屏风后,宋森雪看着他在屏风上的倒影,笑意冷淡。
次日,宋森雪起了个早,吩咐院中人看好宋云策,便带着芙朱离去。
慈铭堂内,坐着个年纪约莫四五十,圆脸黑发的妇人。
宋楚氏脸带病容,坐在这妇人身侧,见得宋森雪来,柔声道:“森雪,还不快给你祖母请安。”
宋森雪上前对那妇人行礼,口称祖母,起身后她便坐到宋楚氏身边。
几人吃过朝食,宋楚氏用帕子按按唇角,故作为难地垂泪道:“按说媳妇不该置喙母亲的吩咐,只是国公下葬之事与森雪婚事相干。”
“我这个做媳妇的,也只能先斩后奏一回,您急着要发葬国公,外人看了,只怕要说咱们国公府不懂礼数,为免坏了名声,儿媳一早便让人去请了抬棺匠,只等吉时发葬了。”
庆国公老夫人乍听此事,当即变了脸色,厉声道:“你这般先斩后奏,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做婆母的?”
“昭儿是暴病而亡,若不及时下葬,让森雪染病,你又能担得起码?还不快去打发了那些抬棺匠?”
宋楚氏只管拭泪,正待开口时,她身边陪嫁的杜嬷嬷慌张而入。
“大奶奶!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