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森雪自己说着说着都觉得头疼。
人手最要紧的是忠心,可培养一个忠心耿耿的人手,需要积年累月的光阴,或者干脆对对方有大恩。
可是她被约束在楚家后宅,又有什么本事去给别人大恩大德?
她烦躁地踢着石子,带着芙朱便往严先生那处走,等见到严先生时,宋森雪才察觉严先生的脸色比她预料中的要更难看。
“主子若是有法子,还是尽早摆脱与三皇子的婚约,三皇子与贵妃娘娘之间……”严先生欲言又止。
宋森雪却反应过来:嫦娥爱少年。
当今天子虽然富有四海,但到底年纪大了,再好的容貌,一旦上了年纪,就会变得一文不值,而三皇子,这位被贵妃收养在膝下的皇子,就成了最好的消遣。
但宋森雪还是诧异:“三皇子自幼便深得陛下看重,贵妃如何敢?”
“三皇子生母卑微,若不是讨好贵妃,如何能得到陛下看重?奴婢出宫前,三皇子都还在被贵妃掣肘。”
“前两年与三皇子议亲的礼部侍郎之女,被山匪掳走失了清白,五年前的大理寺正卿之女议亲,在宫中落水,为贵妃娘娘家中一个不学无术,殴打前妻致死的侄儿救下。”
“也不得不嫁给对方。”
严先生看向宋森雪:“前车之鉴,主子要自己有所准备。”
宋森雪悚然一惊:“怪不得三皇子要到江南,原来是为了……”
“若不是京都内没有贵女敢与三皇子议亲,三皇子未必会答应与庆国公联姻,毕竟庆国公背后还有楚家。”
严先生低低劝说:“娘子若是机会合适,还是早些与三皇子脱干净关系。”
宋森雪颔首,示意芙朱将人送走。
她正打算等芙朱归来后,便与芙朱推脱身子不爽离开,顺道再让自己染上天花:如今自己的母亲病重,自己为人子女,为母亲侍疾而昏厥感染,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