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兮颠簸一路,又受惊吓,才吃过红豆给的药丸,好容易退烧睡去。
昏昏沉沉间,门外哗啦一声巨响,祁林声音响起。
出于本能一激灵,祁兮腾地起身,再无睡意。
脚步又轻又急来到身侧,祁林刀锋般的眼神几乎戳破帷帐。
“听不明白?”他说。
祁兮没顾上搭话,门旁吴双率先怯怯道:“姐姐身体抱恙才服药,还望祁林少爷海涵。”
祁林回头,讶异表情瞬间变作嘲讽。
“又生病了?”祁林嘴角勾勾,“就你这样,能活到北境吗?”
男女有别,又是祁兮自家事。白河在门边站着,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进房门,甚至连往里看的念头都不该有。
只是祁家二公子、祁兮哥哥祁林,得知妹妹生病非但不关心,反而冷嘲热讽。这兄妹关系属实有些奇怪。
一时间白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在门前站着。
祁兮说话了。
“我可以的。”祁兮声音很轻。
她认真回答过祁林用来嘲讽的词句。
祁林冷哼一声,刷地扯下帷帐,帷帐层叠落下。
他的妹妹一袭白色中衣,乌发披散神色憔悴,一双浅棕色的眸子扫过他,又低垂下去。
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样。
祁林却烦躁得只想让她去死。
“真是不知死活。”祁林说。他回头看向吴双吴量,“喂,我和祁兮说话,你们出去。”
看到门前白河身影拖长,祁林又说:“还有你,白家老二,出去。”
明明是亲家,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白河在门口踌躇。他有些担心,可祁林祁兮到底是兄妹,吴氏双胞胎也都听话乖巧退出,德宁公主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这么想过,白河退出门外。
屋内只留祁家兄妹俩。祁兮紧绷神经只稍缓,就被祁林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