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红豆掠过白河,祁兮没应声。
几人又看向祁远。
长剑黯然入鞘,祁远单膝蹲下。
他在怪鸟脊背上细细打量,伸出左手逐一探去。他按过这里探过那里,好长一段时间,在某一次按压后,怪鸟疯了似的喊叫着摇头晃脑,几乎要祁远甩下。
“它身上有伤。”祁兮说。
那边祁远想挪近怪鸟脑袋,无奈怪鸟疼痛,摇头晃脑猛撞山石,祁远中心不稳只能继续蹲着。
他抚着脏兮兮羽毛,嘴里念叨着什么。
安抚时而奏效时而不奏效,反反复复。
怪鸟在温和与暴躁间反复,时不时张开翅膀想要逃跑,旋即又跌跌撞撞摔了下来。
也好,总归不再吃人了。
众人绕过怪鸟和祁远,开始散去。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收拾狼狈不堪的战场。被撕咬过的尸体蒙上白布抬上担架,靠角落放置,等家属认领。
时衍长叹一声,收起扇子,正要转身回去,忽听得一声尖锐的悲鸣再次划破天空。
“怎么?又有怪物?”时衍讶异。
山谷内循声却不见人,嘈杂声乱乱,胆小的往后缩去,胆大的往前凑来。
等了会儿没有消息,有人嚷嚷“发生什么了”。却不想话音未落,外头有如鬼门大开,地狱深处爆发出的可布惨叫震耳欲聋。
“啊!!”
“…救命!”
“鬼啊!!”
……
好似从沼泽深处黏腻浮沉的鬼怪,刹那间哭喊谩骂声乱七八糟搅成一团。
时衍正要查看,却见声音来处噗地掉出颗脑袋来。
那脑袋眼如铜铃,面露惊惧,滴溜溜滚了老远,停落在空荡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