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兮原本要去齐威帮,又恐耽搁时间,又叫白家起疑,直到次日方才找过巫鸦。
当她穿着司空礼那一身黑的行头,出现在齐威帮,巫鸦没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老大你这戴的什么破面具?不男不女的,既不气派也不精致。”
巫鸦一面出言嘲讽,屏退众人,关了房门。
祁兮无言,环顾看着巫鸦这偌大的屋子。
披着整张虎皮的太师椅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式样不错打蜡技术堪忧,椅腿上难掩动物咬过的痕迹。
身后挂着的鹿头标本插出长长的鹿角,光线不好,边上帷幔好似许久没打理也没放下过,隐约看到满是灰尘。
角落里那是什么,是蘑菇吗?
“巫帮主可别说我。就你这……”祁兮打量完,笑,“这就气派了?”
真是偃州小而美的品味没学会,皇城的气派风格也没搞懂。
活脱脱一个山大王风格,土得自成一派。
大概是天暖有了精气神,或是男装脱离公主身份,祁兮将面具往桌上一搁,兀自开了酒坛开始喝。
巫鸦随她去,又去边上箱子里拎出两坛,摆上桌。
巫鸦道:“昨日夜里收到点翠阁那头消息,让我给你做保。”
祁兮嗯了一声。
“我就想,若是老大真有所求,这几日定会来寻我。却没想你能来得这么快。”巫鸦笑得爽朗。
他又开了坛酒,道:“那日你最喜欢喝这个,我专门从酒窖里翻出来的。”
酒坛一开,酒香四溢,是桂花的清香。
祁兮明白过来。巫鸦说的“那日”,并非前几日,是遥远的五年前。
只是于她而言,却是漫长的十年。
接过酒坛,祁兮说:“多谢。”
巫鸦不喜矫情,不再看她,只道:“老大,你花千两黄金买自己的命,你到底要做什么?”
祁兮笑:“你很想知道?”
巫鸦那只独眼扫来,面色凝重:“花我千两黄金悬赏我老大的人头,我可不得问清楚了?”
“别误会。”祁兮摆摆手,“我又不想死。”
巫鸦有些崩溃:“……可你这样弄得我很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