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下起蒙蒙细雨。

春园祠堂内,祭祖仪式罢了,众人陆续散去,重整衣冠以备后续仪式。

白河却重新折返回来。

偌大祠堂,白河在白允知牌位前点香插上。闭眼,双手合十,然后深深拜了下去。

他有很多话想和叔叔单独说,他也说了很多。关于自己,关于未来,关于……祁兮。

点着的香烧烧去大半,外头有人叩门,是白王妃。

“阿河,该去做准备了。”

听白河应声却不动弹,白王妃走上前来,边走边说:“不到一个时辰仪式就开始了。这对白王府,对你来说,举足轻重。你在去准备准备,千万别出岔子……你看看,你这发冠得换!”

白王妃念叨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怜爱。

她犹豫片刻,说:“你和兮儿闹别扭了?”

白河摇头。

白王妃道:“年轻人,有些别扭争端也是正常。生死以外无大事,你可别往心里去。女孩子家嘛,情绪此一时彼一时。她今日不来,虽说不合礼数。可毕竟是公主,你也犯不着生气。”

“我没生气,母妃。”白河起身拍拍衣摆,任由母亲拉住他的手,“我只是有点担心。”

白河看向门外,祠堂外雨雾弥漫。

马上就是他的授封仪式了。

他是最重要的那个。

他不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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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天气,祁兮别院里光景全然不同。

带着解药,吴双满心欢喜回来,第一眼就看到地上不省人事的红豆。

“哼,是你。”

“……祁林少爷。”

见祁林从屋内探出,吴双忽地拜了下去,双眼直勾勾盯着地面,心下骇然。

祁林少爷……他,他伤到姐姐了吗?

姐姐在哪里?我得拿解药给姐姐……

想着念着,吴双看到祁林那双沾了血的靴子出现在她视野里。离得近了,甚至能闻到上面的令人作呕的血腥腐臭。

鼓足勇气,吴双捏紧拳头,抬头盯住祁林:“姐姐……小姐呢?”

祁林有些意外。

他勾起嘴角,轻微歪了歪脑袋:“喏,屋里呢。”

嗓子咕咚一声,咬紧牙关,吴双朝祁林磕了个头,起身就往屋里走。

将将走出步余,衣领被提溜起来,吴双两脚腾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吴双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随即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