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觉得,他的父王意有所指。

明明儿子卧病在床险些丧命,白傅正依旧提升语调,显得咄咄逼人。

白傅正说:“如果点翠阁有司空礼的份,齐威帮也有司空礼的份呢?”

“儿臣确实有所耳闻,可……”

白河心思活络,瞬间明白过来:父王忧心的是,离州江湖即将迎来大统|一。

这对官府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声音戛然而止,白河的背沁出冷汗。

迎接他的是白傅正的一锤定音。

“你在替司空礼说话。”

判词般,话音落下,白傅正拂袖而起。

“儿臣……”白河强撑身体要说话,伤处撕扯,伤口沁出血来。

“快躺下!”毕竟是亲儿子,白傅正难免上心。

他长叹一声,还是说与白河听:“南离前几日小范围兵乱。”

白傅正说:“三州交界自古以来就容易乱,偶尔出岔子也不稀奇。有消息说,祁远也在那里——”

说到这里,白傅正看着儿子意味深长。

“告诉父王,”他说,“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还给祁远过写信了?”

白傅正声音很随和,就像小时候问他“下午吃没吃过茶点”一样日常随意。

他问得多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