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才睡下呢。”
挑灯廊下遇着白河红豆,吴双怔怔。
“虽说入夜,可祁兮姐姐不是方才睡醒么?”红豆问。
别是姑娘家闹别扭,避而不见吧?
红豆问过,又指白河,道:“祁兮姐姐不想见白二公子,只见我也行的。”
“白二公子惹姐姐生气了?”
如此想过,吴双歪头看向白河。
门廊灯影下,青年人胳膊虽说拆去木板,单薄衣裳依旧显出胸口纱布厚重。
“抱歉。”白河识趣道歉,吴双不解其意。
“不是不是,红豆姐姐误会了!”承不得白二公子的礼,吴双手足无措,急急辩解道,“姐姐不是赌气,她是真睡下了!身体本就不好,那日受伤严重又情绪不振。这些天除了饭点吃食、见过一回白王殿下和白二公子,昏昏沉沉哪也没去。”
“……怎么你没提过?”白河蹙眉,问红豆。
“虽说我给祁兮姐姐诊脉用药,可包扎服药饮食起居都是吴双一手打理。”说到这里,红衣少女忽地拔高音量,道,“我也断了条腿,走路还瘸着呢!白二公子可不能因为我接骨用药厉害,就把我当利索人使唤!”
“小点声。”白河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红豆气结。
白二公子恋爱脑也没什么好事,这会儿就偏袒祁兮使唤她。
“祁兮姐姐伤得真的很严重。”三分委屈七分心疼,吴双语调里带着哭腔,道,“你们是不知道,她身上……都是伤。”
淤青红肿、骨头断裂。
看似能说能走无大碍,只是因为祁兮能比常人更能忍耐罢了。
更别说装出无伤无痛和祁林打过,又送白河进城,这些举动下来,再小的扭伤都会变得严重。
只是祁兮不让她说。
呜呜咽咽间吴双缄口,迎上红豆一句“需让我看看么”,她却缓缓摇头。
白河想来那日祁兮见他确实动作缓慢,穿着厚重。他道是小姑娘体虚畏寒,却不想竟然满身是伤。
祁兮满身伤找他诉衷肠,他不但无视又因另一个人与她争执。
他要是祁兮,他也生气。
白河心下怅然,唤了红豆要走,却听见门里头传来一声唤“吴双”。
满是倦意的声音飘忽,祁兮问:“外头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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