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走上一段,祁兮忽然轻轻说:“抱歉,我就是有些难过,没有事的。”
声音囔囔,她好像在哭。
可白河回头,又没看到眼泪。
明明抬头就能看到临仙楼,石板路走起来还是有些距离。白河背得很稳,走得也很慢,这叫祁兮没来由感到困倦。
祁兮想起刚去离州的时候,在迷失的雪山上,那时候她也这么靠着白河的背……那段时光似乎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重生吗?”声音很轻,白河说,“不是我不说,是因为我真的也不知道。当时……”
“唔,”祁兮闷闷打断,道,“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想听了。”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祁兮想。
鬓间淡紫色的绣球花阵阵幽香,白河背着祁兮走到卧房。后头红豆、赵倾几个也不敢打扰,只是远远跟着,直到他们回房,这才去得赵卿与吴量房中坐下议事。
“明明有人一路跟着,”吴量看赵倾,不满道,“为什么不让我去管?”
“这么明显,侯爷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赵倾很冷静,道,“应该是皇甫庆丰或是中央卫队的人。既然他们没有行动,我们也没必要得罪,回头问过侯爷再商定。”
“需得问过姐姐。”吴双补充道。
“嗯。”红豆点头蹙眉,道,“我很在意,为什么皇甫大人独独留意祁兮姐姐呢?”
“那自然是,姐姐救了贵妃娘娘!”吴双抢答。
红豆摇头,道:“不对,不像。”
吴双和吴量对视一眼,没再说话。
最后是赵倾打破沉默。
“我去找侯爷。”他说,起身去开门。
就在此时,脚步声咚咚响作一片贴着门过去,甲衣刷啦作响,是官兵。
赵倾动作滞住。
斜对面叩门声响:“开门,查房!”
屋内四人面面相觑,吴双轻轻开口道:“是姐姐的方向。”
赵倾刚把门开个口,果然见得白河开门。只是不待白河说话,对面的红衣卫队刷啦拔出剑刃指着他。
随即传来杜衫冷肃的声音:“两位可不是偃州来的茶商。你们到底是谁?”
长枪利剑指着仍旧不动声色,这个年轻人可不是个普通商人,大抵也是个刺客。两日后会进皇宫行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