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又有新的客人来了？今天还真是热闹呢，为何要躲在那里偷听呢？”

两点犹如灯笼般的金红于黑暗中亮起，哒哒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地底显得是如此洪亮，那洁白的身影即便在这污秽黑暗的奈落之地也依然是如此的……耀眼、纯洁，叫人难以直视。

“哎呀呀，还真是……美丽，怪不得那女孩会对你如此着迷~”

“呵，吾本以为汝是灾兽，但汝并不是，这整个洞穴才是，汝只是待在灾兽体内……汝到底是什么东西？”

“用东西来称呼我未免也有些太过失礼了吧？不过我很好奇，她的好感度已经很高了哦？你若是再直接一些她想必最终也是会接受的吧？”

“汝是将吾当成那帮满脑子只有欲望的魅魔了么？”

“呼呼呼~真是有趣，你……其实很害怕失去她吧？”

“……”

空气忽然变得黏腻，纯白的龙娘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被锁住的女孩，在没有与百叶呆在一起时她总是一副无表情的模样，叫人看不出她的想法，而岺依则依旧挂着那副微笑，这一刻的她又仿佛是看不见了。

“那与汝无关。”

“好歹我也是那孩子的师傅哟？话说你也太夸张了吧？居然直接物理层面上的挖进来了。”

“哼……别扯开话题，汝还未回答吾的问题，汝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是说汝想试试……吾到底能否杀了汝？”

“……那孩子会伤心的哦？”

“没关系，她向来明事理，而且你当真认为你已经完全取得她的信任了？那个小东西可是一秒也没有离开她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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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确实有当我是朋友不是么？付出真心的同时也做好了被背叛的准备……呵呵，说实话，你可能还没理解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我当然明白，而且这与汝无关，吾再说一遍，不要岔开话题。”

阿尔抬起了尾巴，其形态一改被百叶抱着时的模样，无数尖利的倒刺从上弹出，光是看着就很疼。

“……唉，我没有撒谎，我真的……不记得过去的事了，那一切都扭曲、破碎，模模糊糊……我脑中有着很多名字，但我知道那些都不是我的名字，我连名字都已然忘却……所以啊，我确实很感激那个女孩哦，我不会做什么的，至少不会对她做什么。”

她没有说谎，阿尔也没再继续于此事上纠结。

“那么，这只灾兽是怎么回事？这份特性……若是吾没猜错的话，它应该就是那有着记载的雾之兽吧？”

“灾兽？你们是如此称呼它的么？”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的岺依变得有些失落与悲伤。

“它……是很善良的孩子，也是我的朋友，将我吞入腹中实际上也是为了保护我，让我躲过……清算。”

“清算？”阿尔的眉头深深皱起，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尽管别的记忆模糊不清，但那些回忆依旧深刻，深入骨髓……我等犯下大罪，但我依旧不认为我的同胞们所作所为是错，祂们只是，做了自己的选择，贯彻了自己的想法，而我亦是如此，所以我背叛了祂们。”

“汝是说那些……恶神？”

“恶神……是啊，正是如此，祂们毫无疑问为邪恶，毕竟明明有着共处的可能祂们依旧毫不犹豫的选择彻底的毁灭，也因而激起了抛弃一切的疯狂复仇，而我则是那场复仇的利刃之上的毒，那是致命的背叛，所以我亦是毫无疑问的恶。”

“背叛？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岺依没有回答阿尔的问题，她低下了头，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人类还真是弱小又强大啊……明明全方面的被碾压在最后也依然能够挥出那致命的一击来同归于尽……毕竟我只是提供了‘毒’而已，若是无法命中亦是无用……”

岺依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低着头口中喃喃自语，任由阿尔如何呼唤也不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