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何这般有恃无恐?”
听到这话,顾宵笑了,这也是预想的情况之一,于是他在大笑着的同时,语气异常平静地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谎言:“哈哈哈,真是狂妄啊,不过略微遮掩自身的锋芒,便如此遭人惦记,不过嘛,你所说有恃无恐什么的,再仔细猜猜看,我既然能够来到这里,你们又怎么能这样自大,又怎么才能忽略了我隐藏的手段……”
这一刻,顾宵的演技达到了自我的巅峰,虽然依旧有一点小漏洞,但别忘了,这里可是污染蔓延的世界,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底层逻辑是大有漏洞的。
基于这一点,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许多对话就解释得通了。
污染之下,大家脑子多多少少都有病,说话做事抽象一点怎么了。
……
“那是我弟弟的坐标信号,一年前,他说要去找自己的儿子……
也就是我的侄子,他……他觉得灵源塔里既然找不到,那就一定还活在外面,以爬行虫的姿态……
后来过了很久,他联系了我,用他留给我的这个对讲机,那,那是他最后一次和我联系,他说……找到了。
再后来,我们彻底失去了他的坐标信号。
我不甘心,去最后一次信号位置找了很久,结果一无所获,直到今天,我……找到了。
或许是命运吧,私自外出的我,不仅找到了……也找到了他们一直在找的你……”
听完这些,顾宵终于理解了这些人的挣扎,于是他盯着陈大叔的双眸,眼神中的光芒从未如此直接,他不在意陈大叔断断续续的话语,此刻也毫不遮掩自己的内心,无比认真的说道:“我要去结束这场闹剧了,这是我欠他的。”
是啊,初来乍到,结果污染爆发的那一刻,小男孩明明可以把自己吃掉的,虽然不知道真实情况下那对父子说了什么又约定了什么,但人性与理想终究在今天战胜了身为爬行虫的本能。
小男孩在听到了自己投机取巧的豪言壮语后,应该信以为真了吧?
顿了顿,顾宵的决心又多了一个理由,于是他微微扯了一个笑容:“陈哥……我最后再喊你一次陈哥,作为人类,你应该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吧?”
言罢,顾宵再也不去看一眼陈大叔,对着深不见底的洞口,直接义无反顾地一跃而下。
……
然后……
“卧槽?我干了什么!”
内心疯狂哀嚎着,顾宵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落。
不妙,不知道这算不算大意失荆州,如果就此跌死的话,感觉会被灾厄书记录一辈子啊……
……
且不提顾宵本人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