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见月叹了一口气,给容洁打赏了一笔钱,然后转身离开了酒吧。
喧嚣与热闹被玻璃门和黑夜阻隔,从酒吧出来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你还挺心善的。”素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在你看来就这么恶劣吗?”方见月嗤笑一声。
“并不,只是或许我该改变对你的看法。”素枔道。
“随你。”方见月兴致缺缺。
“对了,容洁多少岁了?”方见月突然问了一句。
“不久之前刚成年。”素枔回答。
据方见月了解,因为科技和社会的高度发展,这里的孩子普遍早熟,所以在联邦十六周岁就算成年了。
十六啊,真是年轻,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里才对吧。方见月无厘头的想。
可容洁却像一个大人一样在酒吧里卖唱,在地下室当偶像。
明明是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但黑暗却如影随形,附着在城市的角角落落。
贫困与暴力在下层区习以为常,方见月在调查局没少听同事们骂下层区的疯子给他们添了多少麻烦,这个世界惯用暴力与强权压迫底层人,方见月对此感到厌烦,但也仅止于此。
方见月走在路上,她思绪飘飞,这段时间她在网上看了不少关于银杏岛的言论,激烈的,理智的,偏激的,杂七杂八的说什么的都有。
她发现这个世界不少人将恋童和抑郁症相提并论,认为这是一种可治疗的心理疾病,甚至有些人大放厥词说这不过就是性取向的不同罢了。
狗屁,方见月又想起容洁和容妤两姐妹,她想起她们的困境与挣扎,泪水与笑容,灿烂与枯萎。
那些人不是变态是什么?还找理由开脱?
但她清楚,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资本与财团掌控的世界,大部分舆论都是被引导的,人们的观念在娱乐和生活中被慢慢改变,最终被塑造成资本想要的样子。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迎合上层社会的那群人的趣味罢了。
方见月一开始觉得恶心,后来又觉得没意思,但她转念一想,自己在“梦幻之镜”亲手崩掉了庄天成的头,心里终于爽快了些。
她是世界的过客,但不等于她就要忍受沾在鞋底的屎啊。
方见月一路沉思,很快就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