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芝原抬手招了一辆黄包车。

“去南塘街，碧云茶社……”

芝原对车夫吩咐道，他的浙省方言很地道，完全听不出霓虹人的口音。

一路向南，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芝原到了南塘街碧芸茶社。

茶社里不是特别好，只是有些熟客正三三两两坐在大堂或喝茶歇息，或品茗看报。

“你好，先生的报纸可以借我看看吗？”

芝原走到一处角落的桌边，向一个拿着《四明日报》正看得起劲的中年人问道。

“这里只有《四明日报》。”

对方懒洋洋地回答道，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有三天前的《江南时报》吗？我要找一则政府的公告。”

芝原大大咧咧、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对看报纸的人说道。

“没有！别说公告，母告也没有！”

对方的态度越发恶劣。

听得对方的呵斥，芝原不怒反喜，摸出了一包“七星”香烟，自己拿出一支，却将烟盒放在了桌上。

烟盒里抽出了三支香烟，小半截露在外面，两长一短。

看报的人，不动声色，拿起烟盒，抽出了短的那支。

“金先生，最近可好？”

芝原平三郎一边给对方点上香烟，一边问候道。

“也就那样，发不了财，也死不了……”

金先生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皱着眉头说道。

“金兄切莫如此，现在咱们就有一个发大财的机会……”

芝原高深莫测地一笑，宽慰接头人老金道。

“哼！我们这些蝇营狗苟的升斗小民，哪里能和你们这些四处行商的生意人比？不过是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混口吃的罢了。”

老金端起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仍旧盯着手上的报纸，仿佛要把报纸上所有的内容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