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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了半晌,然后才缓缓开口。

“三大爷,您是全院人都知道的抠,这一点您不否认吧。”

“你这孩子,怎么净揭人伤疤。”阎埠贵红微微一红,算是认了。

“可是您琢磨琢磨,一大爷做起事来,比您还抠。”

“不对呀,他出钱出……嗯?你说的有道理。他不舍得吃也不舍得喝,看着出不少的钱,其实那都是小钱,对他一个八级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阎埠贵有点被点醒的感觉。

他接着一拍大腿,声音有点高,“泉子,我明白了,他是想着花点小钱,让大家伙帮着他照顾秦淮茹一家。好家伙,一人一斤粮一毛钱,贾家也能拿到将近二十多斤粮食两块多钱呢。那可不老少的。”

阎埠贵还是有点小家子气,他都不敢把每家捐出来的数往多处说。

“三大爷,您想明白了吧。就因为一大爷这样花别人钱办自己的事儿,您才感觉不踏实。其实一大爷这样做就不地道了,他不光是架着全院的人帮他养徒弟,还有点公器私用的意思。”

“公器私用?我有点不明白。”

“三大爷,当初街道选你们三位管事大爷,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上传下达,调解一下邻里的小矛盾嘛。可是一大爷现在做的是什么?不经上面同意,私自在下面募捐。他还不是利用了手中的那点管事大爷的权力。”

“嗯……”阎埠贵显然听进去了,他在琢磨着。

冷泉也不打断阎埠贵的思考,慢悠悠地品着他的茶。

过了好大一会儿,阎埠贵才抬起头来。

“泉子,按说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互相之间帮助一下,这也全情全理,任谁都说不出来什么呀。你怎么就把这事往公器私用上靠呢?”三大爷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三大爷,您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一大爷想帮贾家,自己能力有限,凭着脸面,找院里那日子过得还行的,私下里商量着一起帮一把,真就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是他站出来开全院大会,召集全院的人帮贾家,这就不行,这就是利用了街道赋予管事大爷的一点小权力,为他自己谋私利。”

“明明他动用了权力,可是不管上面还是下面的人,都不好说什么,估计大家的想法也跟你差不多。如果街道的领导回头指责他,他说自己一片好心,只是为了帮一把有困难的邻居,一时没有想到那么多。只要认个错儿,这事儿很容易就过去了。好心是他的保护色。”

冷泉几句话,已经尽量把里面的事情给挑明了。

阎埠贵多聪明,一听就明白这里面的差别。

“对,联合几家帮一家,那是私人感情。泉子,还得是你,这里面的道道一下就想明白了。”

“三大爷,您别谦虚了。您不也一下子就感觉这里面有猫腻了嘛。不过话说回来,我说一大爷这样做,有点道德绑架了。”

“什么?道德绑架?”阎埠贵对于这个后世名词,一时不明白里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