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张启灵道：“失去记忆的痛苦，我能理解……”

想起曾经差点迷失的自己，不禁垂了垂眸，轻声说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生来就拥有比常人更强大的血脉力量，和漫长的生命，但同时一种名为天授的疾病也伴随着他们的一生。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忘记之前的记忆，失去一切，只剩下本能……”

马仙洪看着张启灵那习以为常的平静眸子，和眼底岁月蚀刻的沧桑，有些愣神。

“那时，我照镜子的时候，时常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过。”张启灵想起莫山山，嘴角又不经意泛起一抹微笑，“我的妻子也总是担心突然哪一天我会忘记她，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她是谁……”

“抱歉，或许我真的不该怀疑你的好意，但是……”马仙洪眼中充满迷茫与纠结：“我现在真的分不清，也不知道该信谁……”

张启灵面上不置可否，但心里却在暗暗点头，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曲彤，起疑是好事，这证明阳五雷印记发挥了作用，马仙洪此刻的内心是清明的，理智占据着上风，再不复从前那种对曲彤盲目且无条件的信任。

据他自己所说，曲彤是在他家人遭到袭击时，施以援手之人，在这之后便失去了家人的踪迹，更多有关家人的记忆也跟着消失了。

按照常理推断，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提醒，任何正常人都会怀疑失去记忆后，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而不是对这个人保持完完全全的信任长达数年之久。

但怀疑与信任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往往都需要时间的积累，正如张楚岚设置的这个局，倘若马仙洪和他背后的人真的是铁板一块，无论如何都是撬不开缝的。

张灵玉不知道马仙洪口中的姐姐是个什么人，但他十分了解师兄的为人，“马仙洪，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姐姐是个怎样的人，但我想你搞混了一件事情……”

“你把我师兄和你姐姐看做是一样的人，大错特错，而且毫无道理。”

“至少，目前在你心里，我师兄要比你口中的姐姐更可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