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逼老祖宗妥协退让,从此不再插手曹家之事,可老祖宗又何尝不是一心想置你于死地?”
“你虽好一招奸猾手段,借着澄州舆情,将那曹牧与吏部左侍郎吴正德,一同推向风口浪尖,甚至天下百姓口口相传,诸如什么曹牧一手遮天把持朝政,什么吏部就是曹家的吏部,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都出来了……”
“逼得曹牧今日,不惜一切代价也定要在太后面前,保你周全,否则,便彻底坐实了把持朝政清除异己的名声。”
“不得不承认,好一招绝妙之计!”
“而曹牧的一句话,可比任何人出面,都要管用!”
“可即便有曹牧出面,即便你手中还另有乾坤,握着那曹参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铁证,姐又如何不知,今日之局,对你依然凶险异常!”
“根本就是一场关乎身家性命的豪赌,稍有不慎,便是身首异处万劫不复。”
语气淡然似水,似乎只是在念叨着一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因此,姐不得不早做谋划。”
“所以早在前两日,吴正德便已被姐派人,从临州秘密请回了典昭司衙门。”
“除此之外,包括吏部衙门内吴正德昔日的诸多亲信,包括出身曹牧一派的诸多朝臣,也已经被典昭司摸查了个底朝天。”
“不仅如此,今日承德宫内,姐也用尽了一切手段,有所布局!”
“其实你也知道的,姐早已不再过问国政大事,且因为曹家二公子的原因,老祖宗也向来对我极其不喜,因此能为你做的,不多!”
云淡风轻朝他笑笑,“但是今日之局,若太后妥协,你得以全身而退,自然是有惊无险。”
“什么也不会发生,吴正德过两天自会安然无恙回到临州 ,继续颐养天年。”
“否则……”
略微迟疑,才又继续道,“太后是姐的皇祖母,姐自然不敢不尊,可鱼死网破,曹牧与曹家,总得付出些代价。”
“唯独只怕那时候,朝堂震荡,又是一场狂风暴雨。”
“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圆润绝美的脸蛋,依然恬静温婉,“姐一介女流,不懂什么朝廷法典公正,不懂什么社稷百姓,可唯独不想看着你好端端的,就这么委屈受苦甚至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