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回头张望,让他诧异的是,挺住叔并没有追来。
不仅没有追来,甚至都没有大喊大叫的喊人,更没有见到人群跑出来围追堵截自己。
他很庆幸自己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他足够小气,因为包里那点儿钱,所以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忘了背上他的背包。
他的背包里,还有一些水和食物,更重要的是简易睡袋和保暖用品,不然他真没有独自一人跑进寒冷的冬夜的勇气。
两侧的风声,在他的耳边快速的掠过。
他很快就跑出了村落,跑到了出村的小路上。
路的两边,都是冰冻的农田和一望无际的积雪。
天色越来越黑,他越跑越觉得不对劲儿。
他突然发现,这条路好像无休无止一般没有尽头,因为他跑了这么久,小路的两边,就没有变化过。
他好像跑进了一幅画中,怎么跑都依旧在画中,可能跑一辈子也跑不出画框以外。
跑了很久很久,他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纵有惊人的体力,也有枯竭的一刻。
剧烈的呼吸,让他在新鲜空气的灌输下,逐渐冷静了下来,看来他得换条路试试才行。
他慢步离开小路,走进了满是荒芜的农田里。
一个一个杵在冬天里的庄稼杆儿,有的仰着头,有的只剩下干瘪的被割断之后剩下的茬儿,它们就像一个又一个大地生出的小眼睛,密密麻麻的注视着他,与雪地呼应着,一眼看不到头。
回头望了望,选了一个和村子相反的方向,硬着头皮继续走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想逃出去,可能必须离开道路,或者换一个方向,之前的主道一定是被她们施展了什么障眼法。
他体力恢复了一些,就继续跑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突然,他在朦胧的夜色中,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子。
他心中猛然生出了希望,这个村子的出现,至少说明他终于逃离了寡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