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名片收好,同初六道别后,便转身离开。
直到我走出很长的距离后,不经意间回头,瞥见初六,他依旧倚靠在墙壁上,静静抽着烟。
烟雾缭绕,遮盖住了他那张英俊的脸。
方才在赌场里发生的事,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站在初六的侧身后,他一直未曾去触碰纸牌。
我看不出初六和章若宛的手法。
正所谓各行有各行的门道。
蓝道千门讲究的是手速,他们的手速很快,快到有时候就连监控设备也无法捕捉到,再加上他们的一些技巧,根本就不可能用肉眼发觉。
当然,除非是比他们千术更为高强的人,兴许能够看出来些端倪,但想要抓千,却很难。
我们金门在某些事情上来言,也会讲究手速,但相对于蓝道来说,我们的手速与他们的根本不同。
赌局上,老千的注意力也许不会在纸牌上,但他们一定会注意到对方的手,毕竟想要出千,靠的就是双手。
而我们金道所注意的是对方身体。
确切的来说,是他们的周身环境。
如果是涉金的人,他的周身环境与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就像此刻的章若宛,她的周身环绕着一股淡灰色的气体。
这种气体并不是某种鬼魂所带来的,而是她身上的某种东西所呈现出来的。
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是什么,直到她将最后一张牌发出来后,我才知道,她身上藏着的东西是什么。
不过,从这件事上来看,章若宛的本事并不是很大,也不过是懂些皮毛罢了。
章若宛很聪明,她做了两手准备。
一开始发给初六的最后那一张牌并不是黑桃A,而是梅花A,发给自己的则是红桃A。
或许她也想到一种情况,那就是初六会出千。
如果初六的千术在她之上,她根本就不可能会察觉到,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就先把自己的牌局做好。
纵然是初六出了千,拿到了黑桃A,她也是赢,而不是输。
只是,她没有想到,初六会安排我去开牌。
我是不懂赌术,也不懂出千,但我懂金术。
当我去掀开章若宛的牌时,她又做了另一手的准备,就是在让我停手的那一刻,她出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