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开发区的武装部不是空架子,而是连空架子都没有,只有一块牌子。
至于驻军,开发区只有武警消防中队。
并且开发区本就是搞经济建设的,所以自开发区管委会成立以来从未开过议军会。
现在开发区有了预备役营,是要开议军会。
虽然那个营远在陵海开发区,但也相当于滨江开发区的驻军。毕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预备役营并没有营区,营部设在哪儿并不重要。
老钱连忙掏出笔记本,笑道:“文江是预备役营教导员,文江也要参加。”
“他这个教导员估计干不了几天。”
“怎么干不了几天?”
“前几天去市里开会遇到陈局,陈局说省委组织部和公安厅正在对他们这一批选调生的工作进行考核。说文江在最艰苦的岗位上锻炼了几年,表现很好,能力很强,成绩显着,可能会上调公安厅。”
“这是好事啊!”
“好什么好,我就这么一个孩子,真要是上调公安厅离家多远啊!想见着他比现在更难,搞得我和我爱人跟孤寡老人似的。”
孩子小的时候望子成龙,孩子长大了并且真有了出息,却发现有出息也不完全是好事。
罗红新想想又叹道:“再说江城有什么好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咸鱼都知道砸锅卖铁去东海买商品房,将来往东海发展。他倒好,不往东海去,居然要往江城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
江城虽然是省会,省会又怎么样?
要知道不只是陵海和东启的人喜欢东海,滨江人一样喜欢东海,没事谁会去江城……
老钱同志能理解顶头上司的心情,劝道:“罗主任,文江是选调生,是党政领导干部后备人选,是上级重点培养的对象。我儿子要是有文江一半出息,我睡着了都要笑醒。”
儿子是挺出息,就是不听话。
不让他做警察,他非要做公安。
罗红新实在拿儿子没办法,摆摆手:“不说他了,说正事。一是议军会以后每年都要开一次,再就是等到了年底,我们也要准备点慰问品和慰问金,去预备役营慰问下。”
老钱同志点点头:“对对对,是要慰问,毕竟是我们开发区自己的预备役营。”
……
小鱼开了大半天挖机,直到渴了回宿舍喝水,才知道营里上了《解放军报》和《中国民兵》。
仔细看了看新闻报道的配图,居然发现照片里有自己。
上报纸了,而且是穿着迷彩服、佩戴中尉军衔上的报纸!
小鱼乐的心花怒放,高兴的无以复加,特别想跟别人分享,确切地说是特别想显摆炫耀。
给玉珍打电话,话没说完玉珍就来句“我忙着呢”,然后就挂了。
给远在汉武的老爸老妈打电话,老爸问既做公安也做军官是不是能拿两份工资……
老妈搞清楚来龙去脉,居然说又没工资还不如不做这个军官呢,做军官哪有做公安好,公安比军官威风。
他们什么都不懂,就知道钱钱钱!
小鱼抬头看看快笑岔气的咸鱼干和刘德贵,别提多郁闷,干脆给家打电话。
外公是老军人,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肯定懂这些,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可打了半天也没打通,估计是去白龙港船厂找看门老头下棋了。
今天不找人分享下那就太遗憾了。
小鱼一不做二不休,给分局的刘局打电话。
结果刘局在开会,说了句“回头再说”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韩渝于心不忍,憋着笑提醒道:“要不给你们警校领导打个电话,他们应该没刘局这么忙。”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
小鱼觉得咸鱼干的提议非常好,当即联系警校领导,并且电话成功地打通了。
“卓校长,我小鱼啊,我挺好的,你们呢,也挺好的是吧,没别的事,我要向你汇报个好消息,我现在服预备役,前几天刚授的衔……中尉,中尉副连长,我还上了《解放军报》呢,上面有我照片,学校没订《解放军报》啊,没订就算了……”
“哈哈哈哈。”
“咸鱼干,你笑什么笑,我们是警校,又不是军校,不订《解放军报》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