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赤裸着上身,晾晒伤口的拓跋砚,林青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了木桌前坐下。
同样倒了一杯茶水,将其一饮而尽后,林青手拿茶杯,轻轻说道:“十几日不见,知道我去做了什么吗?”
“呵,本王怎么会知道。”拓跋砚嗤笑一声,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林青,眼里没有仇恨,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千百年来规矩。
“本伯去了草原,灭了吉蛮部与其最后两个附属部落。”
“靖安伯好手段,如此迅速地行军,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吧。”拓跋砚再一次感受到了此人的可怕。
冷静,缜密,处在危局之中也能找到翻盘的唯一希望。
如今身后的钳制没有了,吉蛮部应该被灭。
但下一刻,林青所说的话,不禁让拓跋砚瞳孔骤然收缩,脑袋也终于抬了起来。
“用的是你的刀,你的甲,你的马,吉蛮部的所有男丁都被本伯杀了,女人财货尽数掠夺,对了,当时除了四千蛮族骑兵,还有两千靖安军。”
拓跋砚此刻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青,其内终于出现了一丝愤怒。
“你要陷害本王?草原王庭的人不是傻子。”
他的声音犹如腊月的寒冰,充满冰冷,如今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若是被审问他的军卒看到了,定然要吹捧林青一句,伯爷威武。
林青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再次一饮而尽,嗤笑一声淡淡说道:
“重要吗?”
此话一出,拓跋砚的呼吸顿时粗重了许多,身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再崩裂,鲜血从其内流出,让他犹如淤血的恶魔。
是啊,这不重要。
草原就那么大,他能够成为草原六王之一,靠的不是世袭罔替。
靠的是拓跋家的勇士,控制的草场资源,以及一场一场胜仗积攒下来的威望。
但同样地,草原就那么大。
六王占据了最肥美的草场,控制了草原上最清澈的水源,麾下战马军卒无数,压得其余部落喘不过气来。
吉蛮部就是如此,在草原核心活不下去了,于是王庭一纸调令,他们也愿意来此地打草谷过活。
而一旦此事传入到了草原王庭的耳中,右日逐王拓跋砚与大乾勾结,肆意绞杀蛮族部落!
虽然事情不大,许多部落也是如此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