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王庭立国了,国号为蛮,皇帝是左贤王,如今正在草原深处修建王城。”
拓跋砚的动作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便一闪而逝,随即便是浓浓的叹息:
“太快了,立足未稳,恐生隐患。”
林青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但左贤王与你我走的路不同,我们不了解他心中所想,
但不得不说,立国这一件事给了我很大的麻烦。”
“麻烦?”拓跋砚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而后闪过释然:
“是了,你走的路太顺了,还没有尝试过失败的滋味,
你走的路也与我们这些草原王者不同,
拓跋部建立时,本王已经记不清自己失败了多少次,才堪堪将族群立了起来。
而你,年纪轻轻已经登上高位,取得功勋,
以你如今的地位,已经没有让你体会失败滋味的余地了。”
拓跋砚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些嘲讽:
“爬上云端之后,一次失败就是粉身碎骨,还不如早在地上多摔几次,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林青眉头紧皱,脸色怪异...
拓跋砚又说道:“立国对大乾来说虽然是件麻烦事,
但蛮国一没有大举来攻,二没有完成草原一统,哪来的这般心事重重?
或许是麻烦,但这还不是亡国灭种之危。”
说完,拓跋砚将手中酒杯举起,痛饮一杯。
“你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所为何事?”
林青没有说话,依旧在思考,
一路行来他从来没有停止思考,
他不知道此事办得对还是不对,也不知道该不该开这样一个坏头。
但想要继续维持新政,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拓跋砚瞥了他一眼,见他如此模样,也没有打扰,而是就这么静静吃着,静静喝着。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房舍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蛮国寇边如何?”
拓跋砚还在夹菜的手猛地顿住,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也陡然紧绷,
不过刹那间就恢复如常,他将手中筷子放下,笑非笑地看着林青:
“这新政就非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