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封我儿为冠军侯,敢问贤弟,历朝历代,如此年轻便被封世袭侯爵者,又有几人?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那兵马大元帅,我儿已然成了朝廷公敌了,我这个当爹的,能不忧愁吗?”
张之极愁苦的道。
身为当朝英国公,张之极当然知道东林党人的阴损和厉害,他也并不认为自己那不着调的儿子是那群人的对手。
实际上天子刚下诏令封他儿子做大元帅时,他还悄摸的去见过天子,以儿子不争气为由,想请天子收回成命。
可天子不仅不答应,还说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之类的话,只是笑着,不论他如何请求,都不肯。
若是招惹了某个朝臣,张之极并不惧怕,可若是招惹对象是全体朝臣,那可就要了命了。
莫说他这个国公,就是陛下也不见得能承受。
“张老哥不必如此,如今有陛下护着,即使那群人不满,又能如何?你这叫关己则乱。”
徐允桢笑着安慰道。
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徐文远,徐文远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华服腰配战刀,雄赳赳气昂昂的立在天子身后。
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从之前那个养美少年的浪荡子,变成如今这般威武模样,徐允桢欣慰极了。
即使家里因此损失了大笔的银两,仿佛也没有那么令人难受了。
“我知道徐老弟是在安慰我,但是,唉!你可知道我儿在军营内遭遇了刺杀?”张之极忧虑道。
这事儿除了崇祯皇帝、孙维藩、卢象升等一众上下将领上心外,反倒受害者张世康没太当回事儿,自然也没将事情告知家里,平白让家人担心。
凶手最终也没查到,能做的只有以后多注意安全,搞株连那一套张世康看不上。
可张世康即便不说,张之极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尤其是自打儿子上了战场之后,他对那边的战事就更加上心了。
“竟有此事?我说贤侄怎的左手耷拉着。”徐允桢略显惊讶的道。
“最终也没查出凶手,有可能是建奴,也有可能是某些军将不满,更有可能是&……那群人。
但不论如何,这都是可以算作他们的一次警告了。”张之极推测道。
“即便如此,老哥也不必这么忧虑,这可不像老弟我认识的你。”徐允桢回道。
他们毕竟也曾年轻过,在徐允桢的印象里,张之极向来是谋定而后动的,虽然如今很少管事,但一辈子也没吃过什么亏就是了。
“不论如何,日后兄弟我都与你同进退!”徐允桢信誓旦旦的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