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麻子这鬼倒是挺讲信用的,从那天起,杨阿贵每赌必赢,怎样赌怎样赢,没几天就赢了个盆满钵满,赢来的钱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杨阿贵有了钱后赌兴更加高涨,最后连家也不回了,没日没夜地沉溺在赌场里。
这天,杨阿贵又连赌了几天几夜,眼都没合一会儿,憋了许久的一泡尿再也憋不住了,就动身去小便。走到路边,一头栽倒了,随即就睡了,醒来时现已到了下半夜,他摸了摸口袋,钱全不知去向了。杨阿贵回到赌场一看,赌局早已散了,人去屋空。他知道他这是被人算计了,赌场上没好人,只能自认倒霉。
赌场离杨阿贵家还有很远一段路,得过一条河,河中心还有座高高的独木桥,河水又急又深,人掉下去性命难保,别说黑灯瞎火的夜晚,就是大白天,人走在上面也惶惶不安。
杨阿贵走在上面摇摇晃晃,走着走着,突然阴风四起,飞沙走石,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转瞬到了跟前,杨阿贵抬头一看,竟是王大麻子。
只见王大麻子怒目圆睁,大声喝道:“杨阿贵,你为什么不给我送枪?”
杨阿贵这才猛然想起来,这些天只管赌了,把答应王大麻子送枪的事全给忘到了脑后。
杨阿贵吓得魂不附体,打着哆嗦说:“我……我忘了,回头我给你补来,多补两百条行不行?”
“你言而无信,害得我好苦!你吃我一枪!”说着,王大麻子拿手中的长枪就刺了过来,只听得“扑哧”一声,杨阿贵的胸膛被扎了个透心凉,他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阿贵醒了过来,想起方才发生的事,不由打了个寒颤,他摸了摸胸口,并没有伤,也不觉得有哪儿痛,这才放下心来,心想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
然而,没过几天,杨阿贵就感觉心口隐隐作痛,撩开衣服一看,心口有个红点,更要命的是这个红点一天天扩展,之后还开始流脓,脓水不停地往外冒,痛苦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把杨阿贵折磨得死去活来。
杨阿贵看了远近一切的郎中,贵重药物吃了很多,赌场上赢来的钱也全部花光了,可他心口的伤情不见一点好转,不久便在家徒四壁的老屋里痛苦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