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愿缓缓睁开眼睛,脸色好像又比昨天苍白了几分,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傅夫人皱眉,“昨天,又吐血了?”
傅愿虚弱地笑笑,她的情况她母亲也知道,不必再隐瞒,“妈,我可能,撑不满最后三个月了。”
傅夫人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方漾伸手,想止住她的眼泪。
“妈…你别哭,我其实这一生…过得很值了,我想,在下辈子再做你的女儿。”
“小愿,不准再说这种话,会好起来的”,傅夫人抹抹自己的眼泪。
“只是…这个孩子,请一定让他幸幸福福的。”
傅愿把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一字一句费力地嘱托。
“你别说了,小愿,我去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紫薯粥”,傅夫人再也待不下去了,加快脚步走出房间。
傅愿苦笑着,望着木头制成的天花板,看得出神,喉咙里那一口的腥甜,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好想。
如果能再看他一眼就好了,哪怕就一眼,她费力地摸出枕头下的照片。
她和他拍的唯一的结婚照,白婚纱黑西装,还是为了应付媒体拍的。
他笑了,虽然看上去笑得不太开心,可是至少那天,他是她一个人的新郎。
翌日,晴。
陆医生的势头之猛,就导致了林听第二天上班的无精打采。
见她手支着下巴看着备课本子出神,苏哲宇起身,朝她的位置三两步走过去。
“昨天就喝了一杯,不至于吧?”苏哲宇笑着调侃,但目光里却有着担忧,把一杯温开水放到她面前。
林听哼哼唧唧,没有力气回答他的问题,只一直盯着面前这杯水,水痕摇摇晃晃,看着它上下起伏。
看着她这么神游天外的样子,苏哲宇想了想,叹了口气,又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