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有人匆忙来报。
却见这老者,摆了摆手。
“有消息,放在桌上,待会儿老夫批阅。”
“急报!得让城守亲自过目。”
“大城守前往神庙,商议要事……两位副城守,统辖城卫军,出城巡察,有什么事情,与老夫商议就是。”
这老者正是城守府最高主事之一,轮值于今日。
他轻描淡写翻开了册子。
旋即倒吸口凉气。
立时将册子扔了过去。
“去神庙,找大城守汇报,找老夫干什么?”
这老主事怒声吼道:“涉及府城的副城守,是老夫能拿主意的吗?”
——
监天司总楼。
指挥使背负双手,眺望远方。
无名老者正在他的身后,幽幽说道:“闹不好,接下来几日,要死很多人啊。”
老者转过身,坐在了椅子上,出声问道:“昨天城守府的那个废物,找你作甚么?”
“林焰是我监天司麾下,他想着找本座商议,将无常调到城守府,列于袁通野的左城卫军,任副大统领。”
指挥使偏过头来,笑着说道:“等混几年资历,便可接任大城尉之职,统御全城兵马。”
老者冷笑道:“看来城守府,对他极为看重,甚至想从伱这里挖人……也可见,城守府后继无人了。”
指挥使嘿然一笑,说道:“林焰是我选定的人,栽培至今,如此出色,岂是他想要,就能给的?”
“老夫觉得,你也没怎么栽培啊?”
“这叫什么话?此子初入监天司,武道只在第一关!”
指挥使恼怒道:“不到三年,接连打破炼血、洗髓,而至内壮,继而炼精境,眼下已入炼气境!”
“这固然是他天纵奇才,难道就没有我监天司的栽培?”
“每个月的俸禄、药浴、丹丸,以及他从监天司换取的诸般法门,这不叫栽培啊?”
“退一万步讲,他是本座亲自引进监天司的,更是在监天司任职期间成长起来的。”
“难道本座作为堂堂指挥使,就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功劳?”“你评评理,本座为监天司栽培此等人才,向栖凤府总部申请,要个功劳,这过分吗?”
指挥使看了过来,颇是愤愤不平。
那老者揉了揉眉头,说道:“栽培人才,可算功绩,只是要个功劳,也不算过分。”
指挥使恼怒道:“所以说嘛,凭什么不给?”
老者无奈道:“可你让府城的最高指挥使给你腾位置,让你临死之前,过三天的府城最高指挥使的官瘾……死后还必须用府城最高指挥使的规格给你下葬,确实有点儿过分。”
说着,老者说道:“都说照夜人,淡泊名利,漠视生死,你说你好歹是兼任照夜人的首领……还想着风光大葬?”
“这不是快死了,存点儿念想嘛?”
指挥使吐出口气,然后说道:“你说无常要是把这一回的事情给平了,到时候……咱们府城那个老家伙,会不会给我腾三天的位置?”
老者摇头说道:“绝不可能。”
指挥使缓缓说道:“既然不可能,那无常就不要掺和此事了。”
“城守府那个大废物,是让你把无常摘出去,不要参与‘古迹’之事,免得让他犯险?”
“有这个意思,无常虽然隶属于监天司,非是城守府,但毕竟是高柳城有史以来天资最高的人。”
“你答应了?”
“李神宗当年,也是从底层,一路杀上来的,血雨腥风,不曾少见。”
指挥使说道:“小神宗徐鼎业,天资亦是极高,但是养尊处优,不经磨砺,不见风雨,远不如李神宗。”
老者点头说道:“所以徐鼎业去了残狱府。”
指挥使微微点头,说道:“无常不是个安稳的性子,过于维护,会养废了他……此去古迹,他自己决断!”
停顿了下,才听指挥使继续说道:“不过,人生道路,他自己选,可在本座的眼皮底下,可不能让人欺负了。”
这老者沉吟着道:“你指的是,施家那老东西,暗中鼓动,对临江坊造成压力?”
“我已经派人,前去处理此事,无常毕竟过于年轻,心气正盛,把栖凤府各方势力的人都得罪干净,也不是什么好事。”
指挥使背负双手,说道:“这种勾心斗角之事,本座替他挡了。”
“报!”
就在此刻,下方有总旗使快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