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半日,云浆殿九门中开,帝朝华轻笑着踏入大殿,满头青丝松松系在脑后,眼波流转,媚眼如丝,流露出天魔女的几分颜色。金茎露一一掩上殿门,背靠门枢,不敢上前去,帝朝华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令她心驰神摇,把握不定,她垂下双眼,深为殿主担心。
都是那一斛星药惹的祸!
帝朝华左顾右盼,摇曳生姿,一路行到魏十七身前,也不见礼,食指纤纤抵住下颌,微笑道:“殿主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听闻道友与那云兽忽律交手,将其打伤,可有此事?”
帝朝华道:“些许小事,也传入殿主耳中——不错,妾身新近炼成了一宗法宝,一来试试威力如何,发个利市,二来取他数滴精血,里外拂拭一番,打磨去烟火气。”
“忽律伤势如何?”
“外伤而已,躺上个三五十年也就没事了,殿主若看不过去,不妨赐下星药,助他早日复原。”
云兽忽律何等强悍,数滴精血,如何用得着躺上三五十年?天魔女有恃无恐,其中定有缘故!魏十七站起身来,绕着她转了数圈,脚步愈来愈慢,帝朝华毫不介意,任凭他仔细打量,掩口笑道:“个儿郎,目灼灼似贼,待怎地……”
当日星域赌斗,银甲殿杜司陵将一枚天帝孽种投入诸天轮回神木鼎,召出颠倒众生天魔女,孰料帝朝华未能守住不动心,鼎毁人亡,躯壳为一缕神念占据,辗转降临天庭。诸天轮回神木鼎不存于世,天魔女神通百不存一,束手缚脚,迫不得已寄身于云浆殿,甘居魏十七之下,不敢妄言妄为。
魏十七停下脚步,若有所悟。
天魔女“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可是看出来了?看不出来也无妨!告诉你,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你当了这些年的云浆殿主,独占一座大殿,一处洞天,也该换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