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叶青身边的人,才看得出他的目光有些不同,似乎比平时...冷了一些。
李崇文见他如此,只道是被自己猜中了,这个钦差先前的出奇行为,是因为嫌弃自己没有送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服侍的美貌侍女们俏盈盈起身离座。
几个下人搬进来一个木箱,打开之后是一个红绸覆盖的泥塑,李崇文道:“素闻钦差深谙道教,我们济州官绅,送您一座道君像,内中奥妙无限。”
叶青笑着道:“如此,叶某却之不恭了。”
叶青沉声道:“吕望,去把那个叫何耀的小官,给我带过来。”
一群人把叶青送出李府,挥手告别,叶青带人回到酒楼。
酒楼的卧房内,叶青吩咐人打开新得的金丝楠木百宝嵌官皮箱,箱内摆放着一尊泥塑,奇怪的是并不是道君像。
“内里奥妙无穷?”叶青冷笑一声,从吕望的怀里抽出朴刀,用刀背一刀斩下。
咣铛一声,泥塑破裂,泥塑内散落了出一地的金珠宝石,珠光宝气,耀眼生辉。
何耀家中,一群捕快明火执仗,正在敲门。
何耀坐在客堂的椅子上,脸上写满了悔恨,娘子吓得抖似筛糠,抱着两个儿子哭成一团。
砰地一声,一拳击在木桌上,何耀骂道:“怪我瞎了心,蒙了眼,这厮在建康就是有名的奸佞,我竟把他当做救星。”
“官人,这可怎么办啊?”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响,有人对这个昔日的上司骂了起来,今日何耀引着钦差走那条街道,已经被有心人告诉了李崇文,后者当即大怒,派人前来捉拿他。
一声闷响,门栓断裂,几十个捕快涌进小院。
“何缉捕,这么晚还没睡,兴致不错啊,走吧,你知道去哪,别让兄弟们为难。”
何耀站起身来,心知此次必死,断无生路,竟也不求饶,正了正衣冠便走。
两个捕快上前,水火棍交加,半人大的锁枷披身,在给他戴上手脚镣铐,牵着就走。
何耀艰难地转动脖子,回头看了一眼妻女,绝望地闭上眼睛。
吕望、陆虞侯带人找到何家的时候,漆黑的小院中,只剩下一扇破毁的木门和呜呜咽咽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