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泉府邸的内书房当中,有一位稀客,就是冯泉的义子冯永。冯永不停的去抓自己三缕长髯,也不知道扯下来几根,看着自己的义父一脸的急躁。
“爹爹,那冷静和赵灵儿弄了这么大一块肥肉,却丢到了侯兆武的嘴里。眼看着每天都将是金山银山入帐,您老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冯泉看着义子眼热的模样,心里也有一丝动摇,这时候自己也下手,不知道还能不能捞出一个两个的来,三个市舶司不能都归了侯兆武。
谁都知道,侯兆武就是个幌子,那每日的进项,肯定是冷静拿大头。
“官家已经开了金口,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倒是你,为父让你托庇在冷静的门下,不惜受到别人耻笑,就是为了永保富贵。你在冷静那里花了也不少了,还需要我来接济你,怎么就没见他把这三个分你一个。”
冯永脸一红,这事是有点丢人,讪讪地说道:“可能是因为他想找一个边缘人来当这个幌子吧,侯兆武是勋戚,拉拢了他对冷静也有好处,还看不出是他下的手。”
冯泉哼了一声,道:“看不出?别人看不出,难道我看不出?难道叶青看不出?这个冷隐相,正是小觑天下英雄了,他的这些小伎俩连官家都瞒不住。”
这浮浪官家,只要能哄得好,就漫天大事,全都皆无。
这属于揣着明白装糊涂,美人一吹枕边风,就把出巡两个月的叶青忘在脑后了。
父子俩正在商议对策,老都管来到门前,弯着腰道:“老爷,叶青回来了,在外面等候,说是有急事要见老爷。”
冯泉神色一动,道:“你从后门走,别让人看到了,咱们家不能光指望爹一个,你看贵霜的宰相,有几个善始善终的。”
冯永也知道今天是谈不成了,起身跟义父行了一礼,从内院的后们上了一辆十分低调的马车。
叶青才走到门口,已经开始抱怨:“我的恩相,学生走时说的好好的,恩相在朝中要帮学生看好这群贼王八,到了还是被他们咬了一口。”
冯泉无奈地苦笑,看着叶青推门进来,道:“官家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这事哪有天天盯着的道理。指不定哪一天他们把官家哄好了,随口就应承了。”
“我贵霜自太祖以来,一向是士大夫为重,但是那帮子禁军将门世家也是与国同休,根深蒂固。就拿侯兆武来说,他的祖父就是侯集!侯集何等人物,你应该也很清楚,故旧手下遍布禁军每一个官职,他们接手了这几个买卖,想要拿回来,就算是官家再开口,也有难度了。”
这老东西不肯帮忙,早在叶青的意料当中,听到这番话叶青也没有多大的失望。
侯兆武娶了公主,既是贵戚宗室,又是将门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