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虽轻,却在这喧闹的氛围里格外突兀。
张珩衍闻声瞬间转过头,佯装恼怒道:“砚南,你居然笑话我!”
谢淮钦这才意识到失态,赶忙收起笑容,双手抱拳,态度诚恳道:“是我唐突了,给予衡兄赔不是,还望莫要放在心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不断,刚才的小插曲反倒让气氛愈发融洽。
片刻后,众人整理了一下衣装,带着愉悦的心情,并肩回到了生辰宴会之中。
宴会上灯火辉煌,宾客们或举杯畅饮,或轻声交谈,一派热闹景象。
他们穿梭在人群里,继续享受着这场生辰盛宴,为宋羡欢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
待宴会的喧嚣渐渐散去,谢淮钦与郑吣意并肩回到了郡主府。
月色如水,洒在二人肩头,映出两道修长身影。
小主,
回到府中,一番沐浴后,两人踱步回到卧房。
郑吣意轻移莲步,率先走到床边,而后自然地躺进了谢淮钦的怀里。
谢淮钦抬手,轻轻捋了捋郑吣意那如瀑的长发,目光望向远处,低声开口:“意儿,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如前朝那位女帝一般?”
郑吣意闻言,先是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撑起身子,用那双满含疑惑的美目直直地盯着谢淮钦,反问道:“谢郎,你方才说什么?”
谢淮钦微微收紧了手臂,将郑吣意搂得更紧了些,沉声道:
“你瞧这天下,如今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
“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那些个庸臣,只知守着旧制,不思进取,却不知百姓生活疾苦。”
“前朝女帝,一介女子,却能冲破重重阻碍,登上那至高之位,将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她能做到,为何我们不能?”
郑吣意听着这话,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陷入思索,轻声道:“谢郎,女帝之事,前无古人,这般壮举,谈何容易。”
“这天下,向来是男子的天下,女子想要涉足朝堂,本就艰难,更何况是登上那皇位……”
谢淮钦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打断道:“意儿,事在人为。”
“女子又如何?论才智,你我并不输于那些男子。如今这局势,便是机会。”
“只要我们筹谋得当,积聚力量,一步步扫除障碍,何愁大事不成?”
“一旦成功,你登上皇位,我必在身后,助你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让天下女子,都能挺直腰杆,堂堂正正地活着。”
郑吣意听着谢淮钦的话,心中震撼不已,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谢淮钦的手。
“谢郎,这可不是轻易能定下的事,万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忧虑。
谢淮钦抬手,轻轻抚去她眉间的愁绪,温柔却又坚定地说道:“意儿,我知道前路危险,可若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又怎能改变这既定的乾坤?”
“你我一路走来,历经多少风雨,哪一次不是从绝境中寻得生机?”
郑吣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抬眸望向谢淮钦,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你有几分把握?又有多少人手?”
谢淮钦神色沉稳,有条不紊地说道:“林苑和祝清厌掌管着京城医舍的运作,平日里往来之人众多,这医舍便成了我们传递消息的隐秘据点。”
“并且我已派舒月前往京城附近州府,扩展女子医堂,一边招募学员,一边传授医术,在各地积攒人脉。”
“影风也不负所望,查出府内圣上眼线为何人。”
“如今,那人已被调去柴房,没有内院一等丫鬟嫣儿的通报和调动,根本无法靠近我们。”
“爹娘那边,也安置在了偏院,交由谢宅知根知底的家生子照顾,安全无虞。”
“再说之前的省会科举点襄州,白姑娘已将那儿的店铺私下买下。”
“明面上,这些店铺由不同的人掌管,可实际上,都是我们的人在运作。”
“通过这些店铺,我们能掌控江南一脉的动态,积累财富,为日后的谋划提供财力支持。”
“朝堂上那些新入仕的官员,皆被我暗中提拔。”
“他们年轻有为,心怀壮志,日后定会成为得力臂膀。”
说着,谢淮钦轻轻拍了拍郑吣意的手,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