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史以来的变革,基本都是在损害他人利益基础之上,这更是诸多变革想要成功,就一定会血流成河的因由。”
“很显然,令兄对鲜卑的变革,依旧是以已有的利益阶层为基础,这不仅不会影响他们多少利益,全面流化,独尊儒术,就是要全面照搬龙汉,在这样的情况下,龙汉皇朝就会成为一面镜子。”
“而龙汉延续旧制,别说是龙汉自立国以来,就是前期以此为基础所形成的公卿及世家,只要没有变数,或者说不妄想谋逆造反,不妄想霸权等行为,基本都能世代相传,子子孙孙皆能富贵荣华,这相比于鲜卑肯定会更难得,以龙汉为镜子,也能够让鲜卑的利益阶层,看到更大的好处,他们又蔫有不从之理?”
姜承运的解释,让拓跋小白恍然。
毕竟,本就聪慧,如果不是姜承运说,只要她不再受她父亲突然驾崩,甚至分明是被毒害的影响,她自己都能想通,现在有姜承运的解释肯定也能直接明白过来。
“更何况,面对龙汉集结兵马,还分明是要全面攻打鲜卑,这也会促使鲜卑做出改变,如此决定,也能很好的迎合现在的时局,自然更容易让令兄的决定更好的实施,只要不蠢,肯定也会支持与响应。”
“至于令尊之死是否跟令兄有关,这种可能性虽有却不是很大。”
“因为从正常角度来说,这只是宇文护为了更大的权力而为之。”
“只不过宇文护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态早就已经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变数。”
“所以,也不能说令尊之死,跟令兄完全无关!”
“陛下,何以有此一说?”最后的话又让拓跋小白不解,她连忙问道。
姜承运没有回答,反而看着拓跋小白问道:“如果朕所猜不错,令兄素来应该都比较崇尚儒学,导致他历来都比较谦恭有礼吧?”
拓跋小白点头道:“当然!若非如此,宇文护就算为了得到更大的权力,依旧会毒害父皇,但他也不可能让我兄长承袭帝位。”
“毕竟,谦恭有礼在很多时候,看起来就是懦弱,也只有懦弱才能够更容易被控制。”
姜承运继续道:“如此一来,事情就已经比较明显。”
“令兄哪怕真的崇尚儒学,但肯定一样会伪装懦弱。”
“抛弃还存在的其他因素不说,他的这种伪装,也会成为促使宇文护为了获得更大权力,去谋害令尊的原因,令尊之死,跟他自然也不能说完全无关。”
拓跋小白听出了姜承运言语中蕴藏的信息,连忙问道:“敢问陛下这里面还存在什么因素?”
这让姜承运的双眼,瞬间就眸光森寒,脸色还变得阴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