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修就像是一只小蚂蚁在人群中爬过,从缝隙中走进了那座雷霆神庙。
幸好塔洛斯不喜欢繁复的装饰,所以进入神庙就能看到这位强大的神灵坐在中央处的神座之上,三道不同颜色的闪电从神座蔓延出来,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
安柏修低着头,按照塔洛斯信仰的规矩,恭敬地向祂行礼,高举三指以示虔诚。做完了一系列的仪式,安柏修才站起来,抬头望向这位风暴之主。
塔洛斯威严如故,低头望向安柏修的时候,就像是看着一只蚂蚁。
“学得倒是像模像样。”
塔洛斯的声音混合着雷霆,震得安柏修灵魂都要散了,直面神灵的威严是如此可怕,即使对方没有恶意都能致凡人于死地。
安柏修定了定神,然后说:“尊敬的风暴之主,您的婚礼已经准备妥当。”
塔洛斯却似乎对结婚不是很在意,反而好奇地问安柏修说:“巫妖,你今天就要死了,表现倒是很平静啊,想到什么办法避开你的命运了?”
安柏修摇了摇头,老实地回答说:“命运的馈赠从一开始就写好了价格,现在到偿还的时候了,我没有任何逃避的想法。”
“呵呵,凡人确实做不到,但对神灵来说未必不可以……”塔洛斯的眼神穿过了神庙的阻隔,看到了那场盛大的烟花演出,这些璀璨的光影正上演着祂的丰功伟绩,以最震撼人心的方式展现在所有王国的面前。
“看在这场烟花的份上,我可以帮你,现在我就可以将你擢升为我的从神。”
塔洛斯的话能让所有凡人为之疯狂,一步登天的机会就在眼前,安柏修却平静地摇头说:“不可能的,即使伟大如您,也不可能与既定的命运相违抗。即使我答应,您也无法让我成为你的从神。”
“哈哈哈!区区凡人,你的胆子真不小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狂暴的力量瞬间施加到安柏修的身上,让他的每一寸骨头都咔咔作响,只要塔洛斯一個念头,安柏修就会灰飞烟灭了,命匣也救不回来。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伟大的风暴之主。伱的伟力确实可以毁天灭地,但我的命运不在此处,你不会让我成神,也不会杀了我,不管艾欧是否有过限制,你也办不到。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完成我的承诺,并不是因为我害怕你的威光。”
安柏修抬着头,平静地注视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神灵,仿佛真的什么也不怕。
塔洛斯很想说“我倒要试试”,但话没出口,祂就哈哈大笑:“狡诈的巫妖,我差点就上了你的当。我可没那么便宜就让你成为我的从神,我还没提条件呢,差点就被你用话语绕进去了。收起你那点小聪明,我可不会再创造出一个背叛的维沙伦。
“我也不会像莎尔和罗丝那两个白痴,被你骗着违反艾欧的规则。你身上的重生效果还有一次,是那最古老的影孽送你的礼物,对不对?我早就知道了一切,你永远骗不了我。”
安柏修:……
虽然知道不管塔洛斯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但祂这自作聪明的样子真的好尴尬,你是残暴毁灭的神灵,又不是以智慧著称的……果然缺什么就喜欢炫耀什么。
安柏修真不想在人生最后一段路里面跟这位精神小伙一样的神灵掰扯,再次催促塔洛斯开始婚礼。
之所以要选择大晚上举行婚礼,主要原因就是塔洛斯的威光适合在晚上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