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刹那间,贾顾的眼前仿佛突然闪过一道寒光,一道白影掠过。
一把剑由张老头颈前的咽喉刺入,颈后的血管穿出,剑立刻被拔出,鲜血激飞,雾一般的血珠四溅。血雾散的时候,那名少年还在原地,就像刚来时一样。
只不过,现在他的那双像钉子一样的眼神盯在了贾顾的身上。
贾顾没有动,因为,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名少年的目光时,他的瞳孔突然因恐惧而收缩,又突然扩散。
在这一刻间,贾顾整个人似乎瞬间崩溃虚脱,他的全身仿佛都已僵硬,似乎自己已经是一个尸体。
他似乎看到了死亡。
但是,贾顾并没有死。
因为就在白衣少年刚出剑时,李天龙没有犹疑,没有畏缩,也没有为这一道惊人的剑光所惊呆。
他在闪动的剑光中精准的握住了这一剑尖锋。
闪动的剑光骤然消失。
李天龙已经的右手握住了这一剑,而他的左手就在这名少年的咽喉处。
剑立刻被拔出,只有剑光一闪,鲜血并没有像雾一般的四溅。
那名少年还在原地,他手中的剑在滴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当剑上最后一滴血珠滴落的时候,那名少年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贾顾痴痴地站在那,也不知是恐惧?是愤怒?还是想逃避?
忽然间,贾顾的脸上起了一种谁都无法预料的变化。
他脸上的表情看来就像是只野兽,一只身受猎人毒箭的野兽,悲伤,愤怒而绝望。
贾顾猛然跪倒在地,朝天嘶吼,将衣襟撕的粉碎,仿佛想要让这刀锋般的寒冷刺入他心里。
李天龙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他左边的眼角却在不停地跳动,他的拳头紧握着,每次他感觉到愤怒时,就会这样。
李天龙静静地站在那,静静地看着,寒风中也不知从哪里吹来一片枯死已久的落叶,轻轻地飘落在雪地上倒在血泊中的张老头那已经冰凉的尸体上。
就在这时,有一个一直默默的在远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的人也缓缓的转身离去。
雪似乎又大了。
刺骨的寒风无情的吹过洛阳城的每个街道。
豪华而又温暖的屋子里弥漫着檀木的青烟和香气。
苏三侧卧在他那温暖的坐榻上,轻轻地拉了拉那条用雪白的狐狸皮做成的绒毯,保持着最舒服的姿态。
这一切,令苏三仿佛快要融化了一般。
一想到苏三,洛阳城中的每个人都绝对知道,苏三比谁都富有,权利比谁都要大,比谁都懂得享受,也比谁都要愉快。
愉快的时光通常都是短暂的。
若是往常,此时的苏三早已经已经小睡了。
但今天却破了例,他只是闭着眼,静静的享受着眼前的这一切。
但是,他最近一闭眼,总是会想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几年前,洛阳城还是他的天下。
每天,当四个丫鬟为他穿好衣裳时,洛阳城里的十几家商号就已经为他送来了几千两的银票。
当他洗漱后,在卧房外那间典雅的厅房内品着精美的龙井茶时,洛阳城里的几十家酒楼老板也早已经准备好了几百两的现银守候在门外。
当他开始用早饭时,他在济南城里的一百九十七家的商号老板就已经一个个陆续的为他送来了当天的租金。
那天,也和平常一样。
苏三刚吃过午饭,清点好了差十两不到三万两的租金,坐在凉亭里观赏着盛开着的牡丹,正打算准备回卧房去小睡片刻,养足精神,好开始他晚上另一种奢侈多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