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原本脸色苍白的王夫人忽然是面如死灰,昏死过去。
县令顾不上管她,命两个公子将嘴张开,顿时堂上众人一起发出惊呼,正如老管家所说,府里的这位王公子上颚真的就长着一颗奇怪的牙齿,而成了乞丐的王公子,却与常人无异。
至此真相大白,老管家是老泪纵横,恳请县官将王府的财产判给真正的王公子。
县令叹了口气,看着老管家说:只怕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家老爷也就是那个秀才,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得怪病,只怕是你的手脚吧。
老管家直起身子,毫无畏惧道:没错,我用的是从苗疆买回来的一种毒药,大夫查不出来,中了这种毒的人,五脏六腑如火烧般灼热,痛苦万分,说不出话,偏偏又十分清醒,我就是想让他知道他没能骗过所有人,这叫恶有恶报。
县官命人将老管家押进死牢,将府邸交给真正的王公子,而乞丐公子则被判带着王夫人离开本县,杀人的秀才已经抵命,不再株连无辜妻儿。
王公子提出用万贯家财卖老管家不死,但是县官却断言拒绝。
乞丐公子雇了辆车,带着母亲凄凉地离开了县城,忠心的侍女则一直跟随着他们,照顾着昏迷不醒的夫人,半路上夫人忽然醒来,凄凉的高喊着:错了,你们都错了。
夫人哈哈大笑,笑完又哭,显然是疯了。
乞丐公子也跟着大哭起来,虽然身上有些钱,但他压根儿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而老管家在牢里等死,王公子每天是带着食物前来看他。
老管家平静地告诉王公子,自己年纪大啦,死不足惜,只要他好好的把家业发扬光大,那自己就算对得起老爷和夫人啦。
王公子是含泪点头,待王公子走后,县令就来了县令,给老管家带了一壶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老管家不明其意,县令喝了口酒说,我给你带来点儿消息,可能你不太爱听,所以想喝点儿酒吧。
两个人喝了几杯县令说,王员外在搬到本县之前,你们府不叫王府吧。
老管家点点头,老爷是入赘的,原来的府邸是夫人父亲的姓刘,刘老爷去世后仍然叫刘福县令给他倒了一杯酒。
说当时两岁的小公子也姓刘了。
老管家点点头,不过老爷私下里给孩子们起名字,是姓王的夫人不计较,大人也都这么叫,让老爷高兴,大活之后,搬到这边儿就改名叫王福了。
不过这跟老爷没关系啦,因为老爷已经死了,是那个秀才改的名字。
县令喝了一杯酒,说,我们到林县去了。
对当年遭受火灾的尸体开棺验尸人虽然是被烧死的,但骨头变不了棺材里的老爷后脑上有钝器敲击的痕迹。
估计是砚台一类的东西,重点是他的上颚并没有那颗多余的牙齿,这老管家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他猛地跳起来,大喊道,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
县令摇摇头,继续说道,我请了四个县的五座分别检验过,结论都是一样的牙床骨头天生如此。
绝对没有外力改变过,而且夫人的后脑勺上也被顿气敲击过,老管家抱着脑袋不知所措,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知县有点儿同情地看着他说,还有个更坏的消息,我让人去检验了。
刚入殓的王员外,也就是你说的秀才的尸体。
他嘴里边儿虽然没有那颗牙齿,但仵作说,从颧骨形状看,原本那里有一颗牙齿的,虽然拔掉了,但痕迹还在。
老管家呆呆地看着县令,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县令知道他已经明白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因此并不解释。
老管家盯着牢里的油灯,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