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出了两件怪事儿,一个就是程越国,说糊涂就糊涂了,糊涂时就拆大坝的石头往河沟里扛,谁也拦不住,劝不动,明白的时候,他把石头又扛回去了。
二就是米有旺家的盖的六间大瓦房,转眼间是灰飞烟灭,这火烧的是邪乎,村里人私下都议论纷纷,米有望自打烧了新房子,也是心情郁闷,人就更加少了精气神。
米有望的房子被烧之后,成天在自家炕上是茶不思饭不想闭上眼睛,那个穿灰大褂儿,梳着长辫子的马宇然就站在面前,说:你不知道吧,你家那火是我放的,我在野外已经游荡了一百多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赶紧先给我盖房子才行,那年我从山东过来贩绸缎,住在你太爷爷家,你太爷爷见财顿生歹念,勒死了我,把我的银子据为己有,可叹我连一口棺材都没站上,就被你太爷爷埋在河沟里边儿,还有那成月国的太爷爷程建行是个小偷,他夜里从你太爷爷家把我驮绸缎的大黑马给偷走了,他太爷爷的罪过,该轮到他赎,当牛做马也是替他仙人当牛做马。
灰袍人说罢时飘然而去,米有望这个时候才觉得此事是非同小可,就跑到村里边儿年龄最大的邱大爷家找到解梦去了。
说起这邱大爷呀,九十七岁的人了,耳不聋,眼不花,比米有望的爷爷整整小二十岁,米有望的爷爷死了也快40年了。
从邱大爷的嘴里,米有望断断续续知道了家里边儿的一些过往,据邱大爷讲啊,过去他们米家是一点儿也不富裕,后来,米有望的太爷爷突然领着全家就离开了杨树沟村,三年以后又搬回来时,又买新房子又买地,很是阔绰,村里人也都纳闷儿,他们家怎么又发起财来了呢?
邱大爷还说,程越国的太爷爷的确是不务正业,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家也突然发起来了。
村里人猜测老程家一定是得了不义之财,后来村里人心里都明白,那一年,有个山东人牵着马匹,拖着绫罗绸缎住进了老米家,却没人见到那人走出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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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米有望心里边儿害怕了,难道说梦中那个叫马宇然的人真有其人?那自己的太爷爷果然杀了他吗?
这天晚上,米有望就拿着搞和姐姐悄悄地来到了成越国堆放石头的地方,他慢慢刨着,刨了不到二尺啊,一块儿大腿骨就露了出来,再刨,就依稀的人骨架清晰可见。
米有望当即是跪在地上,连连对着磕头,诚惶诚恐地说,马老千被压,真是委屈你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既然我先人有负于您,我做晚辈的就应该承担责任,求求您放过我的孩子,我明天就给您操持着盖新房,给您塑雕像,让您家中香火不断。
米有望马上去找程越国,把最近做的梦和挖到人骨的事情说了。
程越国听后也不觉得流下泪来,他说,米哥,不瞒你说,我也梦见过这个人,他还说,我太爷爷偷了匹马,让我这会儿给他当牛做马赎罪。
米有望说,咱们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应该现在给这骸骨找一个安身的地方,假如我们仙人真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那我们要替仙人好好赎罪呀。
两个人找了些木板,做了一个长五尺,高二尺的小棺材,选了一个吉日,把那些骸骨装殓起来,埋在了一块儿坡地上。
以后,逢年过节,米家和程家人都前来上坟供香,后来这程越国就不犯糊涂了,这腰板儿也挺直了,而米有旺家的日子也重新开始过好了起来,开始从县城往200村送信时,需要经过很长一条长土路,这条长土路旁边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
听老周说,一到玉米地快要成熟的那几个月呀,即使大白天通过这条路,也会让人心惊胆战,因为玉米杆子一米多高,又是密密麻麻,一望无际,里面藏几个人,外面根本看不到。
这些玉米地,平时除了浇水之外,很少有人过来。
老周说,这一玉米地简直就是犯罪的天然庇护所,不管抢劫的,杀人的,犯罪之后往玉米地里一钻,只要不露头,很难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