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刚一开春,妻子又怀孕了,张老汉和妻子一合计,既然孩子投奔自己来了,那就生下来吧,于是夫妻俩小心翼翼,张老汉将家里家外的杂活全都包了,就怕妻子怀胎的时候出点闪失什么的,终于,伴随着一声哭啼,接生婆王大妈抱着一个胖小子笑呵呵地出了屋。
张老汉看着自己儿子如此可爱,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张老汉的爹妈也是喜极而泣,老太太看着孙子哭的稀里哗啦,在全家人的照顾下,这个孩子一直没有出什么意外,顺顺利利的长到了七岁。
孩子长大了,张老汉的爹妈只是时不时地照看一下,大多时候还是张老汉和妻子看着,有一天,张老汉家里的锄头坏了,张老汉便和妻子打了个招呼,说他要去镇子里买锄头,让妻子照顾好孩子,还说他赶着午饭之前就会回来,就这样,张老汉出了门。
等临近中午吃饭的时候,妻子见张老汉还没回来,便开始操持做午饭,妻子想着煮点粥,早晨剩了俩馒头,把菜热一下,简单吃点算了,妻子倒了半锅水,等着锅里水开了以后,一看柴火不够,便起身去院子里的柴火垛里拿柴火,拿柴火的时候还瞄了一眼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儿子。
小主,
张老汉的妻子快步走到院子,捡了一些干枯好烧的柴火,准备抱着柴火进屋的时候,再一看,发现儿子不见了,妻子赶紧放下柴火,四处寻找,无意间瞟了铁锅一眼,这一看,把她瞬间吓瘫倒地。孩子不知什么时候一头扎在了热锅里,此时全身通红,眼睛都白了。
妻子虽然惊慌,但还是出于本能的赶紧将孩子从铁锅里捞了出来,伸手探了探孩子的呼吸,早就断气了。
妻子抱着儿子瘫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着,这一哭将街坊四邻也招来了,围观的人得知情况之后,背地里就有人议论说张老汉也不知道得罪什么东西,也有人说这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故意来折腾他的。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张老汉买锄头回来的路上,路过一个破庙,停下来卷了只旱烟,刚抽了口烟,忽然听到庙里有人说话:你差不多就行了,折腾张老头也差不多了,赶快换个人家投胎去吧。
一个孩子声音气呼呼的说道:上辈子他害我死的惨,我这还没完,等他再要孩子,我还去破坏,下次我就忍着,忍到我结婚前,等那张老头把婚事操办的差不多了,我在寻短见,活活气死他。
张老汉赶忙起身,急冲冲地朝家里赶,远远的就看到自己家门口围满了人。
张老汉自知自己的儿子肯定是出事了,他钻进人群,进屋一看,果然是儿子出了意外。
妻子见他回来,心里就怕了,她怕丈夫会揍她,可张老汉却扶起她,劝慰道:你别哭了,这孩子是我上辈子的冤家,故意来折腾咱俩的,咱俩别生了,如果再生,他还会继续折腾咱俩。
妻子还蒙在鼓里,张老汉便将刚才听到的一幕说给了妻子,随后抓起小儿子,扛在肩上,就朝荒地走去,随便挖了个坑,就将小儿子埋了,在埋土的时候,小儿子其中的一个手指头突然指向了张老汉。
张老汉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指我,我张老汉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儿,你既然不让我有后,我也不强求,你要是放不下前世的仇怨,你就继续等着吧。说完之后,张老汉就回家了。
张老汉和妻子打这之后再也没有要过孩子,村里人有人问他怎么回事,他抽着旱烟,淡然说道:是我的,就是我的,不用死盯着,不是我的,我自然也不会强求,何况再来也是冤家。
再后来,张老汉的事就再也没有人问起了。
又过了几年,城里闹庙会,张老汉去赶庙会,庙会上热闹非凡,街道上有两家布店,一家姓田,一家姓赵。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为了拉拢顾客,两家布店都没少糟践对方,田老板说赵老板如何少给尺寸,赵老板说田老板如何以次充好,这些话当然都是背地里说的,表面上他们还是称兄道弟,偶尔到对方的店里喝茶聊天。
这一日,田老板的布店非常冷清,半天没来一个顾客,田老板觉得无聊,便让伙计一个人照料生意,自己到街上随便溜达溜达,路过赵老板的布店时,恰巧遇见送客人出门的赵老板,赵老板便很是热情地打招呼,招呼他到里面喝茶。
赵老板泡上了一壶上等的龙井,两个人边喝边聊,一开始聊生意,再聊家庭,聊来聊去,话题就转到双方的孩子身上。
田老板有个儿子,而赵老板有个女儿,但是互相没见过面,田老板就问赵老板:赵兄,令千金年方几何呀?
赵老板回答说:年方十八。
田老板又问道:那可曾有如意的女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