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镇上还有三里多地,杜鹃路过一片小土丘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小土丘的上面,借着朦胧的月光能够看到那是个矮小的老头,尖尖的脸上还有不少浓密的毛发,正冲着杜鹃呲牙的笑。
杜鹃哆嗦了一下,扭头装作没看到,埋头加快了脚步,但是那个老头却开口问道:你看我像不像人呐?老头的声音尖锐,屁股后面那条大尾巴甩得很欢快。
杜鹃脚下一踉跄,不回应,不理睬,虽然心中极其慌乱,但是脚步始终未停。
宋文以前说过,成精的黄皮子就喜欢玩这一套,一旦被缠上了,要么快点跑,要么直接将其弄死,杜鹃的手插在兜里,紧紧握着那剥皮刀,心跳加速,思索着如果那黄皮子精追上来的话,自己有几分把握能够干掉那畜生。
杜鹃的背心都被冷汗打湿了,全身紧绷的,心神有点儿乱的时候,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道尖锐的惨嚎声,杜鹃脚步猛地一顿,转头朝小土丘看去,那个矮小的老头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它的惨叫声是从小土丘后面传来的,随着一条染血的尾巴从小土丘后面抛出,扔到路边之后,那矮小的老头儿的惨叫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了。
杜鹃傻愣愣地看着距离身边不足三米的那条大尾巴,那条大尾巴居然还在微微的抽搐着,杜鹃的眼角也随着抽搐不已,杜鹃发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跟着自己,不像要是害自己,更像是在保护自己,因为通过刚刚那满脸血污的家伙和这个矮小老头儿的事情,很显然可以推断出来,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藏在暗处的那个究竟是人还是什么其他东西,与其一直被人家暗中跟着,还不如直接挑明了,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那还不如干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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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盯着小土丘,鼓起勇气,直接问道:你是谁?
小土丘后面传来了一道低沉的沙哑声,分不清是男是女:去镇上东边的有客来宾馆,待在那里能暂时避开麻烦。
话音刚落,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小土丘后面抛了出来,落在了杜鹃的脚边,看清那玩意之后,杜鹃吓得一脚将其踢飞,那是一只断手,伤口还在流着血,断痕柱还有锋利的齿痕,很明显是生生将其咬断的,关键是断手之中还紧攥着一把刀,那是被傻大个拿走的剃骨刀,那这只手的主人是谁,似乎已经不用多言了,傻大个不是去阻拦那个大狐狸了吗?难道他已经遇害了?而那只大狐狸干掉了傻大个之后,又过来暗中保护自己。
此时杜鹃的脑袋一团乱麻,因为自己亲手剥了那只狐狸的皮,摘了那只狐狸的心,要是说它想将自己生吞活剥,那还有理由相信,如果说暗中帮自己保护自己,这根本就不可能,杜鹃很好奇,很疑惑,此时小土丘后面究竟是谁?杜鹃有心想绕过去看一看,但是又没有那个胆子,人家既然不愿意现身相见,那万一跑过去触怒了人家,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杜鹃看着脚下的那只断手紧握着的剃骨刀,刀口处又断掉了一点儿韧长,只剩下约摸五寸左右了,掰开断手的手指,将染了血迹的剔骨刀擦拭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朝小土丘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快步离开。
杜鹃离开小土丘之后,那种一直被跟踪的感觉就消失了,这让杜鹃稍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一段路就没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了,杜鹃当来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