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半张脸上有数道青黑的疤痕纵横,扭曲且狰狞,双眼呈菱形状,闪烁着怨毒阴森的绿芒,死死地盯着杜鹃,像是要将杜鹃生吞活剥了似的。
放我出去,你们说过只关我三年的,你们不守信用。女人疯狂地拍打着走廊的门,凄厉的嘶吼着,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似的,但是几秒钟之后,那扇门后面传出了类似牛吼的声音,当那道声音响起的时候,那个女人疯狂的嘶吼顿时消失了,门后再度恢复了死寂。
杜鹃紧张地看着那扇走廊门,没过多久,就看到黑猫从门缝中钻了出来,似乎还打了个饱嗝,懒懒的回到接待台上继续趴下了。
看着黑猫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之后,杜鹃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朝旁边挪了两步,刚刚那个女人不论是人是鬼,看样子似乎是被这黑猫给吃了,杜鹃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刚刚那画面,又让她忍不住想到了前天晚上那个满脸血污的男人吃的那些东西了。
就在杜鹃胃里翻腾的时候,宾馆门口出现了一个人,站在门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个人竟然是村长,杜鹃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胃里的难受了,迈步就朝大门那边走去,但是刚走出两步,脚瞬间停住了。
杜鹃盯着老村长脚下的位置,倒吸了一口凉气,老村长在灯光的映射下,和虎子赖皮一样,同样也是没有影子,杜鹃不敢再往前走李,而老村长似乎也不敢迈进宾馆的大门,两个人就跟傻子似的对视着。
过了大约有十几秒的时间,老村长的脸上露出僵硬而诡异的微笑,将一个背包放在了宾馆大门前,转身快速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外面的夜幕之中,杜鹃犹豫了一下,快步走到了宾馆大门前,将那鼓鼓囊囊的背包拖进了宾馆前台,杜鹃虽然对黑猫的感觉不太好,但是不可否认,有它在身边,自己确实很有安全感。
背包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挺沉,当杜鹃小心翼翼打开背包之后,看到里面的东西,直接吓得尖叫了一声,慌忙之下,一脚将那背包踢出了好远,几颗血肉模糊圆滚滚的东西从背包里滚了出来,那是被剥了皮的人头,已经辨认不出相貌,皆是怒目圆睁的模样,很是骇人血腥,除了那几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之外,被杜鹃踢翻的背包里还有一套染血的破衣衫,那是宋文身上的衣服。
难道宋文已经惨遭不测了?难道这几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之中,其中就有宋文的?杜鹃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心中的悲意抑制不住,鼻头儿一酸,放声痛哭起来,嘴里骂道:王八蛋,该死的王八蛋,你们都不得好死,为什么要害死我男人。
杜鹃心里崩溃了,疯了似的将那几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拢了过来,也顾不得什么惊恐害怕了,弄得满手是血,泪水模糊了眼睛,但是根本辨认不出这几颗剥了皮的人头哪个才是宋文的。
就在杜鹃嚎啕大哭大骂的时候,一双小红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小女孩儿嫌弃的声音随之传入杜鹃的耳中:鬼哭狼嚎什么,你男人还没死呢,想哭坟,也得等他死了之后吧。
红衣小女孩的这番话顿时让杜鹃一愣,杜鹃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红衣小女孩,带着哭腔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男人没死?
红衣小女孩儿撇撇嘴,很随意的说道:你男人那个老狐狸如果那么容易被人干掉的话,二十年前就让人挫骨扬灰了,别哭了,跟个娘们儿似的,对了,你本来就是个娘们,行了,快到子时了,收拾收拾这些垃圾,赶紧回你的房间去。
红衣小女孩儿满脸的嫌弃,说出的话也不怎么中听,但不知道为何,杜鹃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仿佛被那种淡定感染了似的,杜鹃本想和小女孩儿多聊两句,她似乎对宋文的曾经很是了解,但是小女孩却哈欠连天地走到接待台,直接趴着呼呼大睡起来,也不知道她刚才出门干什么去了,一副很疲惫的模样。
杜鹃抹了抹眼泪,将那几颗人头和血衣重新装进了背包里,拿着拖把清理干净了地板上的血迹之后,杜鹃看了看背包,有些犯愁了,这总不能直接扔出去吧。
交给我吧。就在此时,八字胡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宾馆门口,杜鹃没听到他的脚步声,他这突然一开口,吓了杜鹃一跳,八字胡男人来到杜鹃身边,直接拎起背包儿,黑着脸的朝着宾馆外走去,低声嘟囔道:哪里的小鬼敢跑到这里闹事,真是嫌命长了。
杜鹃回到三楼房间中的时候,黑猫也跟着进了房间,杜鹃这时候心里有些乱,也没有去赶黑猫,冲了个澡,把身上沾染的血迹的衣服洗了之后,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杜鹃的眼前就出现了血淋淋的人头和宋文血衣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