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去上了个卫生间出来,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单枪匹马的一个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吴东来对面的沙发上。
他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黑衬衣黑西裤,梳着偏分,带着一幅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不过,从他目光中流露出来的狠厉,却昭示着这个人并不好惹。
楚天舒知道,这一定就是今天来跟吴东来谈判的正主裴仁了。
裴仁一边摆弄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一边眯眼打量着吴东来。
最终,还是吴东来率先打破了沉默,“裴少,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这件事您想怎么解决,请划出个道来。”
“你特么是聋的吗?”裴仁面上温润消失,瞬间换上一幅狠厉的表情,“我的要求,在电话里跟你说的不够清楚?”
“裴少,您这就强人所难了。”吴东来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要我全部身家,您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裴仁摘掉眼镜,恣意释放着目光中的凶狠,“难道在你吴老板眼里,那点身外之物比你们全家人的性命还重要?”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吴东来咬了咬牙,语气凌厉几分,“我一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既然家业迟早保不住,我要是散尽家财跟你死磕……”
他毫不示弱看向对面的裴仁,沉声道:“裴少觉得,会不会给你的生活增添很多困扰?”
裴仁撇了撇嘴,“不答应我的要求,今天你恐怕是走不出这个门了,能给我增添屁的困扰。”
吴东来起身叫道:“苑先生。”
花了那么多钱把苑劲松请来,可不是让他看戏的。
苑劲松这才把手里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傲然一笑,“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一幅教训的语气,“这么把人往绝路上逼,对谁都没有好处。”
裴仁凌厉的目光落在苑劲松身上,“你在教训我?你在教我做事?”
苑劲松道:“怎么?我这么大年纪,都能算是你的长辈了,教不得你?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不听老人言,迟早有你哭得时候。”
“小爷初来西山,不愿把事情搞得太大。”
裴仁伸手朝外面一指,“再给你一个机会,马上带着你手下这些废物滚蛋。”
“敢这么跟我师父说话,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