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坦觉得自己被称作多愁善感的骑士实在是没错,别的骑士恐怕就不会想那么多吧?
他们一定只是暗自窃喜不是自己下的命令,暗中疏远那两个人并说能做出那样无情之事的存在是不能治理人的话吧?
“王和领主只是将我们当成棋子罢了……他们自己就什么都能做到,不可能把我们这样的无能之辈当成同类的。”
他前段时间在辅助兵团中已听见了这样的传闻,那更令他感觉悲伤。
曾经不也是为了那样勤勉治政、奋勇杀敌的王和领主而感到荣光和自豪的吗?怎么如今会变成这样的光景,这是曾经起兵和戴维安一起征战的崔斯坦所绝对想不到的事情。
他现在觉得他好像是将自己的好友,那个明亮欢快的戴维安推向了深渊。但他又不觉得这是错误的……因为这是他们的责任。
责任啊责任……这个词汇在以前的崔斯坦耳中只是一个缥缈而没有什么实感的简单语句。
但是如今,变成伊索德的丈夫,变成莫里森的父亲,变成守护不列颠的圆桌骑士,这层层递进的关系正让他越发清醒自己的责任究竟为何物。
想来对那两位也是同理吧,龙有龙的使命,雄狮有雄狮的命运。他们就是不会逃避,哪怕再困难,他们也会迎难而上。
他想到这里,手中的羽毛笔突然停了。这个时候崔斯坦止不住一阵苦笑,甚至想违背军中纪律在这般严苛的时候饮一杯酒。如此现状,让他这个多愁善感的人实在倍感悲伤。
就在这时,他帐篷的帷幕被人掀开了。进来的是兰斯洛特卿,崔斯坦很是意外,他实在是不清楚为什么兰斯洛特卿这个时候会来找他。
他怀里居然还揣着个酒瓶,两个人四目对视的那一刻,兰斯洛特立刻招了招手。崔斯坦无奈的笑笑……
好吧,违反军规就违反军规吧。大不了去吃十鞭子,他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