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伴随着树梢上的雪,一起落了下来。
雪掉在地上碎成了末,但那人却是稳稳得站住了脚。
这是一个在大白天穿着夜袭衣的黑衣人,她在这白日之间显得十分显眼。
黑衣人的身材十分苗条,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名很有姿色的女人。
老太监听得动静站起身来,向外移了一步面向着黑衣人施了施礼。
“老奴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那黑衣人却是冷哼了一声,摘去了脸上的黑纱,露出了一副略显苍老的面容来。
黑衣人居然就是宫中的史太后!
那史太后虽然是个年近六十岁的老人,但她的身材与皮肤却是保养得极好,说她只有四来岁也是有人信的。
史太后并不心急,她先是低头回想了一下,而后又仔细地打量起了眼前的老太监来。
史太后疑惑地问道:“你是尚膳监的程老公吧?”
这老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尚膳监的内侍监长程翼。
他在宫中极有资历,甚至御前侍中郭健都是他给带出来的。
郭健若是见到他,都得恭敬地叫一声祖宗。
此时,程翼恭敬地躬着身子应道:“太后好记性,老奴便是尚膳监的程翼。扰了太后娘娘您游园的雅兴,让娘娘您受惊了,老奴罪该万死。”
史太后冷哼一声说道:“你的确是罪该万死!你真不该在这里看到哀家!”
“老奴不会武功,太后您当然可以就地将老奴杀死在这里,且不会有外人知晓。您更不用别人帮忙,谁让太后您武功高强,十来个大汉都近不得您的身呢!”
史太后眉头一皱,问道:“你不会武功?哀家可不这么认为,你刚刚耳朵一动即知晓哀家在树梢,就这份听力与内功修为,你觉得哀家会信你的话么?你可不是想引得哀家靠近而施殿什么诡异之法,或是布了什么陷井吧?”
“老奴是会一点内功,那是家考还在世之时所学,如今早就荒废了。”
“哦?”
“家考乐善好施,常斋僧济道,有一日路经街市,救济了一位受伤的道人。那道人为了报答家考,传了老奴一些吐纳之法用以养身。也正是因为家考的一片仁慈之心,换来了老奴的苟且偷生。若非如此,老奴在三十多年前便已经死了。”
太后好似一点也不相信身负如此内功之人不会武功,她没有贸然靠近,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太后说道:“哀家不想听你那些废话,你在这里等着哀家是何意?”
程翼答道:“哦,是怕太后您闷得慌,即使四处走动也不能解心愁,所以在这里等着想给太后您讲个故事。”
“你觉得哀家会有闲心听你讲故事?让开!”
“老奴就算是不堵着这密道入口,太后您就会这么放心地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