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延林德突然拱手问道:“不知陛下对两人观感如何?”
阿史那叶舍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刘三郎我并未见过,但是雀鸟此人面貌阴郁,性格孤僻。”
拔延林德问道:“陛下不若召两人上殿对峙?”
阿史那叶舍摇摇头说道:“做他们这一行的,谁又能知道他们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呢?
那雀鸟只是凭着一个手镯就能断定刘三郎通敌,刘三郎通过一封奏折就说雀鸟是魏国密谍,可两人谁都没有切实的证据。”
拔延林德再度说道:“陛下要是觉得此事不好判断,可以先不去管两人之间的这些事情,稍稍花费些时间,将密谍司中原本长孙氏的人清除一部分,让他们实力受损,等密谍司掌握大半后,再将两人一同革除,这样虽然密谍司实力受损,但不至于过大,还能避免两人中任何一人出现问题导致密谍司蒙受更大损失。”
阿史那叶舍权衡过后,点点头说道:“那就依照右相说的去办吧。”
拔延林德拱拱手,而后便缓缓退出了乾天宫。
待到拔延林德走后,阿史那叶舍对身旁的内侍说道:“派寺人盯住两人,一旦两人谁有不寻常的举动,便记录在案,每日由你亲自向我汇报。”
“是,陛下。”面白无须的内侍微微颔首,而后便快步离开了大殿。
阿史那叶舍坐在龙榻上,摩挲着雕刻成龙头的扶手,眼中不断闪烁着异样的神色。
夜色降临后,中京城中各行各业早已结束了一日的活计,返回了各自家中,刘三郎却又回到了廨署。
坐在廨署桌案前,刘三郎先是将房门紧闭,而后放在桌案上一个信封,又枯坐在桌案前半晌,直到打更的梆子声响起,才起身走出廨署,将房门上锁后返回了家中。
刘三郎走后,一名不起眼的密谍突然走到廨署门前,用一根铁丝与一根纤细的铁棒撬开了门锁走了进去。
那名密谍在一片昏暗中看到了桌案上的信封却没有贸然将信封拿起来,而是先记住了信封以及信封周边物品的摆放位置才轻轻将它拿起,拆开信封仔细看过后才将它重新摆放回原位小心翼翼地离开。
密谍离开后不久,刘三郎去而复返,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一般,匆匆走回廨署。
刘三郎点着油灯,看着信封下方故意留下的一点粉尘已经消失不见,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