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挽着袖子指着船舶司官员说道:“我们没日没夜在大营中苦练了半年之久,可如今我们还要再当半年见不着水的鸭子,你莫不是耍我们?”
郑直一把拽住郑玉,冷冷地看着他说道:“郑训练使未免急躁了些。”
郑玉看着郑直,也眯着眼睛说道:“你运河水师怎么也有百十条船用,可我通州水师如今有兵无船,我如何不着急。”
郑直放开郑玉,语气平静地说道:“那郑训练使请自便。”
被郑直放开的郑玉此时有些尴尬,看着面前有些害怕的官员,郑玉只好整了整自己的罩袍说道:“做了都督就是不一样,连说话做事都有分寸了。”
那名船舶司官员见到两人语气都不善,也不想被殃及池鱼,便寻了个由头匆匆走开。
见到船舶司的人走远了,郑直才回身盯着郑玉一字一句地说道:“郑玉,你不要以为你与我共事一主,我就能忘了你之前干得那些腌臜事。”
郑玉嚣张地看着郑直,走到他身前回应道:“这个世道,谁的拳头大就跟着谁,你此前不也是如此,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当时那么做,不也是为了我们郑家和跟着我们混口饭的子弟乡亲,你当时若是答应了我,哪会有人平白死在内耗上。”
郑直不愿再与郑玉计较,看也不看郑玉,转身就向着那名船舶司官员离开的方向赶去。
郑玉啐了一口唾沫,暗骂了几句也跟了上去。
回到船坞附近临时设立的营帐中后,郑玉便在自己的几名亲信面前大骂郑直。
“他郑直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评头论足,我通州水师训练使的名头过不了多久就会换成水师都督,算是与他平起平坐,他还是摆出一副大兄的派头。”
一名亲信犹豫着说道:“我们如今与郑直共事一主,这样骂他,被有心人听到了,怕是有些麻烦啊。”
郑玉瞪着那名亲信说道:“我也不过是骂上几句,除开这帐篷中的,谁又能知道我说过什么?”
郑玉气愤地坐在桌案后,刚要拿起桌案上的酒壶,却抓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