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宣道:“你既然做得到十年不曾归家,也与仇人无异了。”
听到刘承宣这番话,孙三娘连忙放下酒壶对他呵斥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阿耶?”
刘承宣对孙三娘说道:“阿娘,这些年都是您辛辛苦苦将我拉扯长大,他在外时又何曾想起过我们?”
说罢,刘承宣指着地上一包金银财物说道:“就靠着这些?就算是挂念吗?”
刘三郎皱着眉头,他竟然丝毫没有什么缓和关系的好办法。
场面再度冷下来,过了许久,刘三郎突然说道:“你已十岁,蒙学相必是学过了的,也到了该进学的时候了。”
刘承宣道:“不需你管。”
刘三郎却对刘承宣的话只当耳旁风,他继续对孙三娘说道:“我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外奔波,可也不是一无所得,明日我便去一封信给我曾经军中的同袍,让承宣去定州。”
“到时若要从文,便进国子监,若要从武,便进武学。”
孙三娘虽然不知道刘三郎在外到底做过什么,但是她听着这两个几乎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也不禁惊呼一声。
“你如何能让承宣进到那两处?”
刘三郎道:“这你就不要多问了,过些时日,你与承宣便一同搬去定州,我已经在那边物色好了住处。”
说罢,刘三郎便轻轻拿过酒壶斟满一杯后一饮而尽,随后走到屋外抄起笤帚,开始清扫白日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地面。
......
定州政事殿中,章义在早朝结束后再次将裴彻等重臣留了下来。
“陛下,我们在塞北对胡人诸部的分化已经筹备完成,相必再过些时日,就能初见成效了。”
裴彻手中还拿着上朝时的笏板。
章义点点头,随后继续看着面前那张偌大的舆图。
如今的章义已经再难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喜怒,这是作为一个帝王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