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义背着手走到王承业面前说道:“老将大多年迈,万一出现什么差池,则后果难料,我意已决,就以你为帅。”
王承业本想继续推辞,可他见章义神情坚定,便只好拱手称是。
随后章义坐回蒲团上,对王承业说道:“说说你对南下的看法。”
王承业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对章义说道:“陛下,臣以为,南下第一要务乃是横江,既如此,运河水师与通州水师便极其重要。”
“但臣一直在武学授课,对我们的两支水师如今状况知之甚少,南陈水师近况,也并不清楚。”
章义对裴彻说道:“给承业讲讲我们的水师现今如何了?”
裴彻拱拱手说道:“现如今,运河水师都督郑直麾下有两千料战船十七艘,各类艨艟斗舰百余艘,走舸数百艘,精熟水战的士卒有一万七千余;通州水师都督张琦麾下有两千料战船十一艘,艨艟斗舰两百余艘,走舸数百艘,精熟水战的士卒约万余人。”
“南陈横江水师都督张大亮麾下有千料大船七十余艘、艨艟斗舰数百,走舸数百,士卒三万余;舒州水师都督张羽麾下有千料大船四十余艘、艨艟斗舰走舸亦有百余艘,士卒万余。”
王承业听完后说道:“南陈水师虽无两千料大船,但千料船倒是多得吓人。”
章义点头道:“哪怕是操练了数年,对上南陈水师,还是逊色不少啊。”
王承业又问道:“横江水文,不知陛下是否让人勘验?”
章义叹口气说道:“横江水文皆已勘验,但是这横江横贯东西,又性情多变,要摸透却是做不到的。”
“先前让人沿着横江反复勘验,最后发现还是只有那几处适合行船,可偏偏南陈水师就卡在那几处。”
这时,裴彻却突然抬起头说道:“陛下,臣知晓横江上有一处适合行船的地方。”
章义连忙问道:“在何处?”
裴彻走到沙盘前,指着上面弯弯曲曲地的一处狭窄河道说道:“此处可以行船,且南陈在此布置极为虚弱。”
章义走到近前一看,眉头却皱了起来。
“梅州?”
“正是梅州。”
“此处河道狭窄不说,水下亦不平整,更不要说这里还有整条横江上最为险峻的鬼跳峡,连一些渔船都不敢涉足此地,我们的大船如何走得了?”
王承业也说道:“就算我们能够过了这鬼门峡,可上岸后横在我们面前的第一道难关就是天云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