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领命后立刻退下去拟诏,章义则继续看着沙盘说道:“既然粮草无虞,那你打算休整两日后就主动出击么?”
王承业摇摇头说道:“臣要确定南陈军有没有想与我军决战的想法,才能出击。在这之前,臣打算派骑兵多路出击,袭扰南陈军粮道,如有必要,则派兵阻塞附近河流,让其失去水路运粮的通道。”
章义问道:“你就不怕南陈军因为粮草供给不上而主动退走?”
王承业说道:“虽然臣不清楚南陈军是否会在此决战,但是仅从两军态势上看,南陈军多半不会退走,因此断绝其水上粮道,也只是为了让南陈军尽快出营与我军野战,免得我军在此拖延太久。”
章义点点头:“那你就放手去做,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如何一战吃掉南陈军的主力。”
王承业再次抱拳,便退到一旁。
简单的军议已经结束,章义又简单查验了一下各军军功进行封赏后,才看向一直沉默的舍利吐利摩。
此时已经没有什么话头还能继续拖延,章义一时间也没有想好说辞,就围着沙盘一圈一圈走着。
舍利吐利摩也是聪明人,从章义看他一眼后,他便猜到了几分。
舍利吐利摩站起身对章义抱拳道:“陛下若有什么话对臣说,直说便是,臣也是血肉里蹚出来的,什么阵仗也都见过了。”
章义停下脚步,一旁的诸将也都稍稍低下头,大帐中只剩下李仁草拟诏书书写的沙沙声。
章义抬头看着舍利吐利摩,长叹一声拍拍手,大帐的门帘应声被掀开,程武与张破军一人捧着一个数袋走了进来。
舍利吐利摩看到那两个数袋时,脑袋“嗡”地发出一阵鸣响。
他向后踉跄几步,身后的舍利吐利施烈连忙将舍利吐利摩扶住,同时扶着舍利吐利摩重新坐下。
程武与张破军两人手捧数袋走到舍利吐利摩面前单膝跪下,双手将其抬起。
“羽林军旅帅,舍利吐利拨云力战殉国!”